谢宴礼僵了一下,比起喉结处的异样,她说的话顷刻间就瓦解了他的理智。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她脸上染上了薄红。 那张脸微微仰着,目光仍然落在他轻滚的喉结上。 谢宴礼合了合眼,比上次还要折磨。 她还在他怀中。 异样感拉扯着理智。 她喝多了。 不能这样。 谢宴礼重新睁开眼睛,冷白的手背上已经青筋浮起,他手指落在她腰间,语气冷静克制,但声音却彻底哑了,“你喝多了。” “我带你上去……” 怀中的人伸出双手,粉白的手指蹭过他的下颚,捧住了他的脸,轻吮了一下他的下唇。 谢宴礼额角青筋跳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心颤,揽着她细腰的手指关节微微泛起了不正常的白。 他垂着眼睛,雪白的肌理就在眼前。 如果她没醉,一定能听到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想。 怀里的人似乎不满于这一点,她捧着他的脸,顺着他菲薄的唇,把浓郁的酒香味分享给了他。 客厅里的电视还没关。 电影似乎已经到了谢幕的时候,片尾曲中,西班牙少女的歌声在周围响起,和细微水声交叠。 谢宴礼揽着她站在台阶上,觉得自己快疯了。 电影的片尾曲结束,楼阮终于松开了他。 她像是累了似的,脑袋微微低了下去,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卷翘纤长的眼睫垂了下去,困怏怏地就要睡过去。 谢宴礼沉了口气,在台阶上站了两秒才垂下眼睛,伸手扳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他手掌都是烫的。 滚烫的虎口卡着她的下巴,吞噬她口中的酒香,直到她发出小声的鼻音,呼吸全部被掠夺。 屋外的大雨和雷声掩不住水声。 谢宴礼终于放开她,伸手捂住她的唇,不再低头看她,把人抱了上去。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妄念会越来越重。 刚刚那几分钟,就当是他趁人之危。 外面还在下雨。 楼阮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 她有点头疼。 昨天没控制住,喝多了点。 不过她还是有一丝清醒的! 她拉了拉被子,白软的脸埋了进去。 随手丢在床头的手机被她摸了过来,因为晚上没充电,剩余电量仅剩百分之七了。 她伸出手臂,慌慌张张插上充电线,这才慢吞吞打开了帖子。 昨天喝酒之前,她和军师们报备了的。 她们果然在等消息。 【楼主呢,楼主呢!一夜过去了人呢,人呢!】 【楼主:勿cue,在doi】 【在忙ipg.】 …… 楼阮一路翻下来,把最新评论看完后才开始默默回复: 【。】 她刚回了个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人秒回: 【doi了吗!】 【战况如何!?】 楼阮脑袋埋在被子里,脸颊越来越红,打字: 【没有】 军师: 【?他不行?要不还是离婚吧】 【……不行的话,长得再帅也不行,要不还是换一个吧】 楼阮连忙回复道:【虽然没有……但是我感受到了……有点,惊人】 她回复完以后立马扔了手机。 一张要滴血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双手也捂上了脸。 上楼的时候,感受尤其明显。 虽然她那个时候不怎么清醒…… 她在被子里埋了会儿,又把手机摸了回来,多了很多回复: 【???有多惊人,你展开讲讲?】 【其实可以,要是喝多了糊里糊涂就上,这男的算得了好人吗】 【展开讲讲!!我有个朋友想听!!】 【好的,现在可以看看我的收藏夹了,预备着吧:)】 …… 楼阮躺在那儿和大家聊了会儿天,觉得头都没那么疼了。 就是有点饿。 她掀开被子,身上的真丝睡衣洇上了水痕。 她又打开衣柜,换了条同样材质的水绿色裙子,洗漱,开门,下楼。 原本是想元气满满吃个早餐的,但眼睛一扫就看到了靠在沙发边上的人。 楼阮瞬间僵住:“?” 都这个点了,他怎么还在家里,不去上班的吗? 谢宴礼穿这件白色圆领卫衣,手肘落在膝上,如同艺术品一样的修长手指握着黑色的游戏手柄,正抬头看着电视屏幕。 他缓缓转了头,逆着光看她,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不同,“醒了。” 楼阮:“……嗯。” 他这个态度,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谢宴礼又重新转了头,看向了电视屏幕,漂亮的手指在手柄上按动。 楼阮慢吞吞走过去,水绿色的真丝裙摆在雪白的小腿间轻晃。 她看着谢宴礼的侧脸,有些试探性地问,“……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坐在那里的人放下了手柄,抬起眼睛看她。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落在她脸上,似笑非笑,“今天周六。” 楼阮:“……哦。” 谢宴礼仍然没有挪开眼,他看着她越过他,往厨房走,缓缓靠了下去,露出凸起的喉结,“夫人。” 楼阮回头看他,顿时就被他纤长的脖颈和饱满的喉结吸引,目光掠过喉结。 没留下什么痕迹,可以的。 她虽然喝多了点,被酒精驱使着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但还是有那么些理智在的。 “怎么了。” 谢宴礼定定看着她,很轻很轻地挑了挑眉,等到她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目光,才莞尔道,“以后少喝酒。” 楼阮:“……喝了一点而已。” 谢宴礼抬起眼睛,目光落在了电视机前的空酒瓶上,“酒瓶就在茶几上,我看得到。” “还有一瓶喝了一半,我给你收起来了。” 楼阮抿了抿唇,小声道,“也就两瓶半。” “但你喝多了,”谢宴礼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不等楼阮说话,他就站了起来,“李姨给你煮了醒酒汤,你还想吃点什么?” 他越过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楼阮心安理得地后退,没有要和他争夺厨房的意思,嘴巴比脑子快,“我没喝多……” “没喝多?”那人似乎不信,他走进厨房,低笑了声,回过头来看她,“所以是故意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