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枪顶在额头，楚雄冷汗直冒。 “李哥！我明白，我保证假戏真做，把铁佛引出来送到李哥面前剁了！” 他怀疑自己只要有一丁点的异动，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 李天阳冷冷看着，没有移开手枪，抬起下巴说：“接吧。” 叮铃铃！ 又是一阵来电声。 楚雄深深一口吐纳，脸色变化，有了几分曾经当老大的感觉。 按下接听键。 楚雄张口带了几分随意：“歪？铁佛哥，啥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铁佛的嚷嚷声，说备好了燃油，要今天交易。 楚雄嗯嗯听着，抱怨道：“你说油？你可别提了，我们这些破船排量大，都他妈油老虎！每次交易你就给我一丢丢油，哪够我们折腾啊！” “啥？铁佛哥你要一千斤鱼！一千斤水！” “这可不行啊，我们小舟会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每天吃喝拉撒，也就大几百斤存货，去哪给你搞这么多啊。” “啊！” 楚雄听了阵，情绪来了，高兴道：“备了二十桶柴油？成成成，一千斤就一千斤，顶多我们小舟会少吃几顿的事！” “哪呢，铁佛哥你要早说，两千斤鱼我都得给你凑上！” 楚雄点着头，突然眉头一皱：“换交易地点？就我带几个人？行吧，毕竟这次交易量大，我也怕人多眼杂，你是不知道我手下那些人，没给他们整点燃油出海捕鱼，都搁这跟我叫呢，看我给愁得掉了多少头发了。” 楚雄眼睛一亮，看向李天阳，突然大气道：“好好好，行！我等你电话啊。” 楚雄挂了电话，换上一脸谄媚。 李天阳挑眉，收了手枪：“定了？” “定了！” 楚雄扬起头，美滋滋说道：“晚上八点半，中海郊区的河湾交易！不能带多人，到时候我和二妹两人去。” 他想好了，这件事他一定要办得漂亮！ 既然要做李天阳的狗，就要做最有用最听话的狗，啃最肉的骨头，咬最香的鱼干！ 楚雄回味了方才的发挥，谄媚道：“咋样啊李哥，我刚演得像不像？” 李天阳点头：“都可以去当群演了，咱们这没有盒饭，我奖励你个小玩意。” 为了控制楚雄和程欣去交易，保证不被汽车帮发现端倪，他怎么可能不备一手。 李天阳从搁在一旁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红袋子。 又是遥控炸弹！ 杵旁边老久的李图可认得这玩意，开心道：“李哥，我懂！这活让我来，保证帮你办得漂亮！” 楚雄一愣，这不遥控炸弹吗？难道让自己去做人肉炸弹？ 程欣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现在只求能活一天是一天，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跪着。 李图接过遥控炸弹，扯出一卷胶带咔咔往楚雄身上绑。 “来来，外套脱了，胳膊抬起来！转个身！对对对！这可是炸弹呢，我得绑好了才行。” 这活他熟，他也是被遥控炸弹控制，见楚雄和自己一样的待遇，心里顿时彭亨了，干得更加起劲。 那些船员也过来帮忙，胶带一捆直接几十圈，绝对不会掉。 楚雄的胳膊腿、肚子后背没一个地方不裹得严严实实，都缠上了炸弹。 楚雄脸哭丧着，成了俘虏就是展板上的肉，别人给他绑炸弹，就是让他吞炸药他也得干。 好一会，李图满意地点点头，叫楚雄穿上衣服，才说：“老大，你看，一点都瞅不出来。” 程欣在旁边，吓傻了。 这要是不听话，李天阳引爆炸药，楚雄还能有个人样吗？ 李图嘿嘿一笑，看向程欣。 程欣直接举起双手，事已至此唯有老老实实配合。 李图扯下新的胶带头，咔咔咔也给她身上绑了两个遥控炸弹。 李天阳叫楚雄两人打了个转，点点头说：“走几步看看。” 楚雄和程欣脸色难看，走了几步。 “不行，楚雄，你的演技，你的老大气派在哪里？” “程欣，你是小舟会的二当家！告诉我你看着地上做什么！抬起头，扭起来！” “干好了这一票，给你们吃顿好的！” “对对，胸挺起来！表情要狂傲不羁！” 李天阳一通调教，楚雄两人总算找到了感觉。 绑在他们身上的哪里是炸弹，都是李哥对他们沉甸甸的信任。 他们唯有拼死效命，不负期待。 李天阳按按手，示意两人停下来。 “李图，你带人给楚雄备一艘小船，整上鱼和淡水。” 他转念一想，如果真刀真枪要干掉汽车帮，免不了麻烦。 铁佛那些人太能逃，谁有闲工夫跟他们瞎耗。 “大碗岛这，有没有老鼠药或者蟑螂药？” 李天阳问道。 楚雄马上回答道：“有的有的，二妹说过，岛上仓库有很多水老鼠，大得很，和小猫似的，经常偷吃我们打来的鱼。我们为了对付这些害人精，可准备了好多老鼠药蟑螂药。” 李天阳挥挥手：“都拿来，要全部！” 很快，楚雄找来一大包老鼠药，用黑色袋子装着，沉甸甸的。 他从衣兜里又摸出几小包蟑螂药。 大碗岛上麻烦的还是老鼠，蟑螂多几只少几只渔民们从没在意过，所以蟑螂药并不多。 李天阳瞅了一眼，问：“这老鼠药行不行啊？” 楚雄哪来的只是个灰突突的一大袋，连包装都没有，都快和泥土一个色了，都不知道过期没有。 他怕给汽车帮下药，就顶多闹个肚子，搞不好还成了营养品。 毕竟很多老鼠药里面都是大米粒，涂抹一层毒药，万一失效就成了敌人的粮食。 李天阳的想法是，要能一次吃死汽车帮的人，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楚雄和程欣互相看一眼，重重点头。 他们知道李天阳说杀人就杀人的脾气，这老鼠药当然是为了给汽车帮送断头饭，要是不死，得他们死了。 楚雄拍拍胸，大声道：“放心吧李哥，这些老鼠药蟑螂药可是特效药，好用的很。你要是看电视就知道，这可是畅销品牌，给村委会的量贩款，做不得假。人家可是号称蟑螂不死我死，老鼠不死厂家死！” “你看这些不是普通小袋包装，都是用麻袋装的，得我们自己兑水。传说一份兑一百份食饵，都能吃大象，而且无色无味，不会有人发现。” 李天阳邪魅的笑了笑，道：“那就一份老鼠药兑十份鱼，为了稳妥起见！淡水里也兑上！” 接着他的指节敲打着躺椅的木托子，淡淡道：“上一次追击汽车帮的人，我战车一碾他们和老鼠一样四处乱窜，费了我不少事儿，有这些药我的工作量就少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