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傅青鱼为自己的挑逗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败了败了!”傅青鱼投降,“大人,傅小将军败了。大人威武,留傅小将军一条小命吧。” 谢珩却不依,低头咬住傅青鱼的后脖颈哑声道:“若是再给你几年的时间,你必然会如师父那般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帅,就不再是傅小将军了。” “那是自然。”傅青鱼咬紧牙关才将低吟咽回去,“若不能做统帅,我这十几年的兵法战书岂不是白看了。” “那我便提前预祝傅小将军战功赫赫荣升大帅。” 傅青鱼再一次为自己的嘴瘾付出了更加惨痛的代价,以至于后来怎么睡着的都完全没有印象了。 谢珩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晨风,备热水。” 郑婶有在灶肚里留火,替傅青鱼热着锅中热水的习惯。 晨风很快便提了一大桶热水上来,谢珩先替傅青鱼擦洗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替她搭上被子让她睡的舒服些,才又自己擦洗了一遍身子,从晨夕置办过来的衣柜中取了一件宽袖对襟常服换上。 谢珩拾掇好自己,俯身在傅青鱼的眉心之间落下一吻,轻声嘱咐,“阿鱼,你好好睡,我出发了。” 傅青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谢珩低笑一声,替她掖了被子转身出屋。 晨风站在门外候着,“大人。” “走吧。”谢珩下楼出屋,天边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泛白之色。 “大人。”已经赶着马车到门外等候了一会儿的晨夕立刻拿下脚凳摆好。 谢珩提了袍摆踩着脚凳上马车,随口问道:“祖父可已出发了?” “我出来的时候老太爷的马车已经套上了。”晨夕回话。 “那便快些,在到宫门之前与祖父汇合。”谢珩钻进了马车,晨夕和晨风各坐车辕的一边,赶着马车朝着宫门而去。 到了距离宫门一段距离的地方,晨风和晨夕远远便见着了谢家停在路边的马车,立刻加快速度驱车上前。 谢珩撩开马车车窗帘看了一眼。 谢德海坐在马车之中,车边站着的老仆见着朝这边来的马车,躬身禀报,“老太爷,是三公子的马车来了。” “那便走吧。”谢德海吩咐,“莫要耽搁了时辰。” “是。”老仆应声,坐上马车车辕招呼着驾着的车夫动身。 谢家的两辆马车前后停下,谢德海与谢珩下车,立刻便有先到了宫门口候着的大臣上前打招呼寒暄。 有谢德海在,谢珩站在一旁自是什么话都不必回答。 贺睢远远的站在另外一旁,往这边看了一眼。 谢珩也注意到了贺睢,轻声道:“祖父,我去与奉云打个招呼。” 谢德海闻言,含笑往贺睢这边看了一眼,贺睢赶忙叠手远远的行礼。 “去吧。”谢德海点头。 谢珩这才朝贺睢走去。 贺睢见谢珩上前,装模作样道:“谢大人有事?” “昨日尚未来得及谢奉云。”谢珩瞧着贺睢这态度也不生气,“多谢奉云特意警醒。” “谢大人想多了吧。”贺睢冷哼,“我可未曾提醒过谢大人半句。” 谢珩叹气,“奉云当真要一直与我如此生分?” “谢大人言重……” 谢珩难过的转头看贺睢。 贺睢被谢珩这般的眼神看的面皮抽搐,实在很难继续摆着臭脸,“是你先违背我们年少时的梦想,如今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我何曾违背了?”谢珩反问,“年少时,你说你的梦想是让天下所有案件大白于天下,是与不是?” “是!”贺睢点头,“我也正在这么做。可你呢?” “那你可还记得我当时说的话?” “自然记得,你说你要成为为天下请命的好官。”贺睢自然记得两人那时说的话,从那时起他便觉得两人志向相同,因此将谢珩引以为知己。 “那我有何处违背了此言?”谢珩叹气,“你昨日之所以特意到大理寺提醒我,必然已想通我当初为何在西通街一案上隐瞒了最后的凶手。” 贺睢被噎住,半晌才道:“你从宗罪府接出蒙北世子是否与西通街一案有关?” 谢珩却不正面回答,“是与不是如今还重要吗?” “我引以为知己之人竟半分不了解我,见面不过三句话便要割袍断义。”谢珩叹气,“罢了,我本也不是善于交际之人,身边也无朋友,独自一人便一人吧。贺大人,打扰了。” 谢珩叠手一礼转身便要走,贺睢急了,赶忙伸手展开双手挡住谢珩的去路。 谢珩面色淡淡,“贺大人可还有事?” 贺睢哪里受得了谢珩这样的冷淡,他心中早已经有和好之意,方才也不过是再故意端着架子,只等再多说两句话便顺势软了态度和好的,哪曾想他先前的那番行为竟将谢珩伤的那般深。 贺睢心生悔意,立刻作揖赔罪,“崇安,先前都是我太多冲动,并未向你询问清楚便冲你发火,是我不对,我在此向你赔个不是,你可愿意原谅我?” “不敢当。”谢珩侧身避开这一礼。 “敢当敢当。”贺睢赔笑,“崇安,后来我便想明白了。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章法,但绝无坏心思,是我那时脑子坏掉了,被猪油蒙了心将你往坏处想,我的错我的错。” “朋友之间若无信任,任何一件事任何一句言语都可能破坏这份友情。”谢珩叹气,“我知你那时最气的也不过是怕我走入歧途,毁了自己的一生而已。” “崇安明白我一番苦心便好。”贺睢松了口气,“那我们这便算是和好了?” “若是贺大人想再吵吵也并非不行。”谢珩睨眼。 “不了不了,我与你吵架,心里头不痛快的还是我自己,不吵了不吵了。”两人和好了,贺睢也轻松了,连紧绷的肩膀都松了下来,“你们如今再查的洪大人被杀一案如何了?” “托你的福,皇上下了十日限令,我们正在火烧眉毛的追查。” 贺睢自知自己理亏,摸了摸鼻子,“也是屠尚书撺掇我的。” “猜到了。”谢珩负手而立,“他不想让姜大人安安稳稳的退下来,知你我出了嫌隙便撺掇你来抢案子,只需将说辞少少润色,不怕你不上当。” 贺睢此人,将所有的精明和智慧都用在了查案之上,于其他事情真正是半分脑子都不愿意多动。 “我的错。”贺睢坦然认错,“从碧栖宫回来后,我请你吃酒赔罪。” “那倒不必,我没空与你闲聊。” 贺睢震惊,“吃顿酒的时间都没有,你要做什么?” 谢珩忽然一笑,“那你不必管。” “嘶。”贺睢咬着牙吸口气,“崇安,你不对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