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佩琪一直是个机灵的聪明的丫头,但是这几天也被一系列的事情弄得有点草木皆兵,脑子结块。 白越让她快去喊少爷,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推开门咚咚咚就往外跑,一口气跑到了简禹的院子。 本来么,佩琪只要传达,少爷白小姐找您的这个意思就可以了,简禹自然会用最快的时间赶去。但是佩琪记着白越那句,快去喊少爷,一个着急,就喊了出来。 “少爷少爷,白小姐让您赶紧过去。” 这一嗓子简禹隔着房门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此时也正在浴桶里泡着,虽然没有沾一身的泥污,但也沾了一身味道。自然要洗澡换衣服的。 佩琪这一嗓子吓得简禹立刻就站了起来,也不管身上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抬腿就出了浴桶,一抬手拿起屏风上的袍子,一边穿上身一边就快步走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简禹虽然问了一句,但是根本没有打算等佩琪回答,脚下不停地就去找白越。 两人的院子离得很近,佩琪都没来得跟上简禹的脚步,简禹就已经进了荷香园,冲进了白越的房间。 白越正舒服地泡在水里,一只胳膊露在外面,拿着香囊仔仔细细的看,突然听到下人唤一声少爷,正想简禹这么快就沐浴好了,突然砰的一声,简禹已经推门进来了。 白越愕然抬头,看着周身还在滴水的简禹,突然一个激灵,往下沉了一点。 好在水面上都是玫瑰花瓣,大红的粉红的白的,将水下风光遮掩得严严实实。 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外面冷,屋子里暖和,简禹大约是刚才热水澡泡得太暖和,一张俊脸立刻就红了,猛地转过身去。 院子里的小厮和跟着简禹过来的下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忙跟着要进来,简禹忙呵斥一声别进来,同时两手一张,关上了房门。 当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气氛更奇怪了。 简禹憋了半天,讪讪道:“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白越尽量让自己别动,不引起水花的动荡:“你怎么这么就来了?” 简禹只穿了一件袍子,可现在一点不冷,反而还觉得有点烧得慌。 他身上没来得及擦干,背对着白越,也不知道水汽透过了袍子,轮廓和线条在略湿了的衣服里若隐若现,啧啧啧,白越看得十分认真,嗯嗯嗯,真不错。 习武之人身材就是好,简禹年轻又是大长腿,以她阅人无数的专业眼光,严肃认真不带一丝杂念的来说,非常标准的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了。 幸亏简禹不知白越心中那点小心思,他定了定神,甩锅道:“都是佩琪,她咋咋呼呼地跑进来,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白越回过神来,一口咬定:“对,都是佩琪的错。” 可怜佩琪至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在院子里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两人将责任都推给了佩琪后,觉得心里都轻松多了,简禹道:“对了,你让佩琪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么着急,定是不得了的发现。 白越一扬手:“接着。” 她将手中的香囊向简禹抛去。 简禹听声辨位,不用回头就将香囊抓在了手里。 “这是米子欣给我的香囊。”白越道:“底下有她的名字。” 简禹当然知道米子欣送给白越一个香囊,不过当时只是为了看一下她的长相,香囊直接就揣在了怀里,并未细看。如今拿在手里看,不由道:“她女红还挺不错的。” “这不是重点。”白越道:“重点是,这个香囊上绣的名字,和桃花寺姻缘绳上的小铃铛,是一模一样的。” 简禹惊了一下,重新去看,不过小铃铛和米子欣不是同样的三个字,就算是放在一起比较,也不能一眼看出相同 “不会错的,你看他们的竖和点,是同一种习惯。”白越说了一句,突然道:“等下……” “怎么了?”简禹又紧张起来,今日颇有些一惊一乍。 白越犹豫一下:“要不然,你回去换个衣服咱们再说。我也穿一下衣服……”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要把衣服穿好再说话。 简禹好容易冷静下来,白越这么一说,立刻又绷紧了,当下将香囊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对,你说得对。” 简禹差点撞了一下门,然后才终于开门出去,外面的温度立刻让他冷静了一下,深呼吸了也口气,不顾一干小厮丫鬟质疑的目光,大步走回去。 佩琪揉着鼻子回到屋子里,一脸的疑惑。 “你呀。”白越指了指佩琪,但确实是她叫佩琪去喊简禹的,人在面前终究不能硬扣锅,终于无奈叹气道:“哎,帮我拿个衣服,我洗好了。” 写了小铃铛三个字的纸条放在面前,和香囊上的字仔细对比了又对比,白越道:“不会错,这绝对是一个人写的。” 可简禹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你今日也看到米子欣的情况了,我和她之前见过几面,你要是非说她喜欢我我没话说,但是她那样子,她能养杀手?控制米太医和方明住持?” 白越也不知如何应对。 简禹又道:“她从六岁受到惊吓至今一直如此,你要说她是装的,这也不太现实。再说她装这个做什么,米家和我们家家世相仿,我从小有婚约一事外面也无人知晓,她若真那么喜欢我,大可以让家里来说说,何至于如此。” 小伙子喜欢姑娘可以追求,小姐喜欢上哪家公子,也是可以让母亲去探探口风的,在京城里这是常见的事情,并无不妥。 白越也想不明白,但是事实就在眼前。 “看来,我们还是要再跑一趟米府。”白越道:“与其在这瞎猜,不如再去见一下米子欣,这一次我会留意,若她真是装疯卖傻,我一定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