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正打算冲上去拽住习初北,让他不要年轻气盛做这种自取其辱,不自量力的事情,只见习初北已经急刹车停了下来。 “前辈。”习初北道:“前辈,刚才是不是您动了手脚,让我们陷入了幻觉?” 石问天看习初北的表情,似乎不是要找他算账的,立刻就矜持地哼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是啊。” “那梦可太有趣了。”习初北兴奋道:“我在梦里长了翅膀,拿了那么长那么大一把弓箭。草原上有一群鹿,我飞在空中弯弓射箭,一箭一头一箭一头……哎,可惜还没来得及去捡呢,我就行了。” 习初北哀怨了。 石问天十分无语,一般来说迷幻粉让人陷入的幻觉,都是这个人心里最纠结,最难以释怀,或者心心念念不可得的场景,换句话说,就是人的心魔。 只有习初北的梦境,如此不知所谓。甚至还想再来一次,续上旧缘。 “前辈。”习初北道:“你能再给我来一下,让我接着把梦做完吗?” 石问天:“……” “不行。”白越过来把习初北拎走了。 习初北十分不解,手脚还在划拉做最后的挣扎:“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绝对不行。”白越严肃道:“致幻药物使用次数过多会让人上瘾,对身体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后期戒断会非常非常得难,绝对不能尝试。” “这玩意儿还会上瘾?”习初北明显不信,连声道:“不会的,我就试这一次。” “我说不行就不行。”白越非常严格。 多少人就是因为好奇试一试,感受一下飞起来的爽快,结果一辈子毁在了里面。 作为一个生长在,连小偷偷东西看见疑似白色粉末都会报警的时代,白越对这种东西的厌恶禁止是刻在骨子里的。 习初北虽然对刚才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美梦十分向往,但是白越如此严格说绝对不行,他也只好罢了,垂头耷脑的在一旁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烤肉。 白川对于这个没眼色的家伙感到十分的不满意,给白越烤个串儿也就罢了,你也吃得这么自然不觉得不合适吗?对比一下,梁蒙和徐飞扬就可爱多了。 习初北是少一根筋的,但白川绝不会惯着他,伸手从一旁随手一抓,一条肥肥的蛇便抓在了手里,随手往习初北怀里一丢。 习初北正大口吃着,突然一个东西落在怀里,定睛一看,娘啊大喊一声蹦了起来,又是跺脚又是拽衣服,差一点没被活活吓死。 “别喊了,是死蛇。”白川淡淡道,又给他怀里丢了一把匕首:“处理一下,这些不够吃。” 习初北连蹦带跳地喊了两嗓子,听着是死蛇,总算是慢慢冷静下来,握着刀,余惊未了的看向面前。 还好,还好,真的是一条死蛇。 但是白越让他处理四射,他又开始有点心里打鼓了。 他是当兵的,剿过匪杀过人,不怕死人不怕血,死的动物就更别说了,但就像是白越说的,有些人对蛇的恐惧是刻在基因和祖辈的记忆里的,活着当然怕,死了一样怕。 习初北看着软趴趴盘成一条的蛇,一时有些难以下手。 白越忍不住了,过来接过匕首:“小习,你这样确实不行,要练练啊。我跟你说,胆子这东西,练练就大了。” 说着,白越手起刀落,砍掉了蛇脑袋。 很快他们就吃上了新一轮的烤肉,习初北一边吃,一边精神恍惚地看着白越。看来真的是他当时伤得太重了记岔了,白越和他记忆中的样子,真是没有一点相似。 吃饱喝足,石问天将谢平生喊在一边,低声给他说了许多,谢平生听得非常认真,虽然还没有正规拜师,但前辈肯指点,自然求之不得,洗耳恭听。 习初北决定练一练胆子,作为一个将来要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怕蛇是不行的,必须要克服。 于是他咬牙闭着眼,将附近的死蛇都捡了过来,有毒的扔掉,没毒的一个个剥皮切块,打算明天早上给大家煮一锅蛇肉羹。 白越看着习初北的背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蛇比较可怜,还是他比较可怜。 白川用树枝戳了戳火,转头对白越道:“怎么样,睡得着吗?” 白越摇摇头,睡不着,虽然白天挺累的。 “担心简禹?” 虽然说没问题,但确实是有一点担心的。 白川起身道:“走,我带你过去看看。” 白越有点犹豫:“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影响他们做事……” “不要被发现就好了。”白川毫不在意:“如果我不想被他们发现,就算是从他们眼皮底下近,也不会让他们看见的。” 这怎么可能,你又不会隐身术。再说还有我呢,你能隐身,我也不能啊。 白越觉得白川虽然强,但此时是有吹牛的嫌疑的。不过她也不好说质疑白川在吹牛,想了想:“好。” 去就去嘛,有什么的大不了。 白川招呼一声,带着白越就走了。 此时月色清亮,火把的光芒目标太明显,两人便就着月色前行。白越手里拿着小灯泡,她已经决定给这颗夜明珠取名小灯泡了,虽然大家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要紧,她的夜明珠她做主。 白川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往前走,一点儿也不注意隐蔽,走了有好一会儿,突然间,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白越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屏住了呼吸不说话。 然后白川伸手拎住了她的领子,倏地一下,白越只觉得脚下一空眼前一花,人已经立在了十几米高的树上。 山上的树可太多了,又多又茂密,别说藏一个人,藏一百个人也没有问题啊。关键是耳朵要好,动作要快,别等对方来了,你还在爬树。 白越小心翼翼地收好自己的小灯泡,秉着呼吸往下看。 过了一会儿,树林中有了动静,几个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然后两边看了一下方向,匆匆往简禹他们去的那个方向走了。 看打扮也看不出是什么人,白越看一眼白川,以为他会先把自己放下去,谁知道他也不动,等他们走远一些,就在树林中穿过去,在远远的尚且看不见的地方,又停下。 过了一会儿,如法炮制,白越知道白川这是听音辨位呢,奈何她什么也听不见,像是一个傻子被拎着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