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简禹确实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还是忍不住道:“你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什么眼神,什么怎么回事?”白越心虚地擦了擦嘴角:“走,换衣服去。” 白越和简禹进了房间以后,众人才收回视线。 白川不由地道:“这两孩子也该注意点,还有两年多成亲呢。” 梁蒙虽然有点害怕白川,还是努力地为自家少爷辩解:“前辈,少爷是正人君子,您放心吧。” 白川看他一眼,我不放心的是你家少爷吗?天真的年轻人。你家少爷敢不老实,我还能解决不了么? 进了屋子,白越抖开衣服。 果然,这衣服和邱婉婉身边几个少年穿的是一样的,里面是一层纱,外面是一件袍子,纱衣养眼,袍子保暖。 “这衣服不错啊。”白越正色道:“单穿夏天很凉快。” 她又想起在黑风寨的时候,简禹穿着的那件白色盔甲,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差点闪瞎她的眼。 简禹虽然说得轻巧,但是看白越抖开的衣服,心情也沉重下来,皱眉看了看,犹豫道:“穿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你说这十二族巫女什么爱好,叫身边人穿成这样?” “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越十分理解,安抚道:“再说了,这外面不是还有一件吗。其实这衣服也就是领口大了一点而已,旁的也没什么。” 白越把简禹往屏风后面推,衣服塞进手里,然后道:“其实啊,重点我觉得不是衣服,是神态。你看看你……” 简禹正在犹犹豫豫脱衣服,闻言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神态怎么了?” “你太正义凛然了。”白越道:“衣服好换吗,要我帮忙吗?” 简禹立刻又缩回了脑袋:“不用了。” 很快简禹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当然不是只穿了薄纱,也套上了外面的那件,十分保守。 白越啧啧道:“衣服不是这样穿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上手,给简禹把领口扯开一点,先露出锁骨,想想不够,又扯开一点……简禹的身材非常不错,习武之人,肌肉结实不夸张,线条流畅。 简禹还挺白的,白越想着,然后道:“我给你画张画吧。” “不用了,谢邀。”简禹毫不犹豫地合上衣领:“每次看你那个画,我都想把你抓起来。” 白越在心里吐槽,这是艺术啊你懂啥? 屋子里有一面大镜子,简禹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觉得也就那样吧,其实白越说得对,里面那一层不管,外面就是一件家居长袍,所以…… 简禹脸色一变。 所以问题不在衣服,问题在哪里? 白越站在一旁道:“发现问题了吧,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重点不是穿什么,重点是神态,你这铁骨铮铮一看就是去灭人满门的,哪怕不穿衣服,也不像是个男宠啊。” 男宠两个字让简禹心梗,但不得不承认白越说得对。 于是简禹站在镜子前,想了一下刚才的桑染,然后努力的改变了一下表情,不太行。又试了一下,还是不太行。 崩溃边缘的简禹叹了一口气:“到底为什么,我要为习初北牺牲到这种地步,我跟他也没什么交情。” “别呀。”白越在一边笑:“好歹是跟咱一路的,也不能看着他死,要不然,我帮帮你。” 简禹此时也破罐子破摔了,抬起下巴看白越:“来吧。” 勇敢的人无所畏惧。 白越就等着这句话呢。 白越大爷一样的坐下了:“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喜欢也不一样,所以呢,有人喜欢温婉柔顺的,有人就喜欢冷酷有个性的。” 既然简禹实在是温婉不起来,那么就冷酷一点。像是在黑风寨里的米子涵一样,扮面瘫,不容易出错。 简禹觉得行吧,两害相权取其轻,让白越自由发挥就行,反正她又不能对自己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了,那又怎么样呢? 白越坐下后,清了清嗓子:“给我倒杯茶。” 这就装上大爷了,要是面前是旁人,简禹早一巴掌给人打飞了,不过是白越,就算是没正事她想玩一玩,配合一下也无妨。 简禹于是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过来,递给白越。 白越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简禹恍然觉得自己态度不对,于是改成双手托着杯子。 白越还是不接,还是看着他。 简禹又想了想,看了一下大环境,突然发现问题所在。 他比白越高太多了,虽然他弯着腰,但白越坐着,还是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哪家的男宠这么居高临下地跟着主子说话呢。 简禹顿时醒悟了,这有何难,他一撩衣摆,单膝跪了下来。 给别人跪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关上门给自家媳妇下跪那是情趣,简大少以前没少被沈烨灌输各种思想,但是不以为意,自从开了窍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下他们两人的高度差不多了,白越还要稍微高一点。 “喝水。”简禹将水杯送到白越嘴边,白越这高度正好看见简禹敞开的衣襟,十分养眼,只觉得非常能理解邱婉婉,也非常能理解半莲。 白越就着简禹的手喝了一口水,赞许道:“学得挺快的。” 简禹一笑:“老师用心教,我还能学得更快。” 说着,简禹将杯子随手往后一扔,杯子准确地落在桌子上,啪嗒一声。 扔了杯子,简禹低声道:“要不,我伺候你?” 白越忍住笑:“你要怎么伺候我?” “之前不是总说腰痛吗?”简禹道:“我给你揉揉?” 说着,简禹的手便虚虚的放在白越腰上,只等她点头。 终于不是找太医了,白越很是欣慰,但是简禹现在眼里很是不怀好意,于是拒绝道:“注意你的高冷人设。” 简禹想想道:“要不我还是换个人设吧,高冷面瘫还是适合米子涵,我更喜欢热情主动型,保证从此君王不早朝。 但是这一提议被白越毫不犹豫地拍飞了,她怕简禹放飞自我,飞得太高拽不下来。这家伙自从祠堂里她表过态后,颇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不行,保持你的高冷。”白越板着脸拒绝了简禹,然后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将人往上一拽,往床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