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群人,除了石问天之外,看白川都是看神仙的态度。当白川给了一个人公平挑战的机会,哈哈哈,那一瞬间,他们都已经连埋哪儿都给对方选好了。 白川刚才那一掌是真的很随便,那人竟然还能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然后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白川。 “你说,半莲是你杀的?” “没错。”白川道:“你既然喜欢半莲,当知道她的手段,白越虽然聪明,但不会武功,也没有你们这些巫蛊毒术,就算是想杀她,也没这个本事啊。” 白越哀怨看着白川,你这是夸我吗?你们这些老前辈怎么夸人都夸得这么不干脆。 那人皱起眉头:“可是她说……半莲是白越杀的。” 白越突然觉得眼前这人脑子不是很好使的样子,她立刻道:“他是谁,你去了巫女圣地?谁告诉你是我杀了人?” 知道当时事情的,便是去赴宴的邱婉婉一行,加上圣地里的那些弟子们。 按理说,赴宴的那些人,对半莲都是生死仇敌,半莲死了是救了她们,都是拍手称快的,不应该将她的消息透露出去。 而圣地里的那些弟子,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就是想透露,也透露不出什么。 而且,半莲实实在在就是白川杀的,不是她推卸责任,是真的冤枉。 那人不说话,显然不愿意说出对方的名字。 今夜钓鱼,大家都没睡,虽然箱子里容不下那么多人,但这会儿见人抓了,都跑了过来。 简直跟看猴儿一样。 “说。”白川道:“是谁告诉你,是白越杀了半莲?” 男人还是不说话。 慈祥的长辈白川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的戾气,缓步走了过去。 白川伸出手来,就在男人紧张地绷紧身体的时候,他伸手一抓。 大花:“……” 众人:“……” 白川一把抓住了大花的脖子,任凭它妖娆地扭着身体也不放手,然后往后一扔。 啪嗒一声,大花准准的落在了白越的肩膀上,瑟瑟发抖地钻进了白越的袖子,将自己圈成一团,自己抱着自己取暖。 它大概是历史上最没出息的一条龙蛇了。 “你不想说是么,没关系,我会让你说的。” 白川淡淡一笑,伸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白越曾经细细地研究过白川的手,怎么就那么大力气呢,不过研究了半晌也没研究出什么来,只觉得和正常人的手也没什么不同。 白川解释道:“你看看你的脑袋。” 白越不解。 白川道:“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白越为这话想了好久,然后跟简禹确定:“师伯是在夸我聪明吧?” “对,是的,没错。”简禹完美度过危机。 白川掐着男人的脖子,突然将人提了起来然后一把按进了箱子里。 众人只听到咚的一声响,白越条件反射地耸了耸肩膀,感觉后背有点痛。 箱子很大很深,所以男人被砸进去之后,他们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是白川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挣扎,但是白越没有看见他手脚有挣扎舞动出露出箱子,只是听见一声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呻吟。 那声音断断续续,嘶哑低沉,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大家虽然心里好奇,但是没有人敢往前走一步,而是纷纷往后又退了几步,几乎要退进了卧室里。 箱子里发生了什么,白越猜不出来,因为男人除了声音,没有任何可以供揣测的动作。 而白川,保持着一手按在箱子里的动作,纹丝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像。 不过在喘息的间隙里,他偶尔问一句:“说吗?” 白越抱着赶来看热闹的邢队,突然想起石问天和她闲聊的时候,无意说起的一句话。 石问天说,你师伯啊,绝对不是个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善人。不过是他最无助时候得到的温柔善意都是白家人给的,所以他一辈子的温柔,也都给了你。 在白越面前,白川就是个伸手撑起一片天,然后在这片天下,随便孩子放肆的长辈。而他黑暗的另一面,都收在了阴影的背后。 白越当时就决定回去给白家祖先多磕几个头,以后一定要给白川养老送终。 就在众人瑟瑟发抖中,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是过了短暂的片刻。 那个连名字他们都没问的男人,终于发出一声用尽力气的嘶喊。 他说出了一个人名字。 “李凤琴。” 这名字很陌生,众人听了一愣,然后邱婉婉啪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我错了……”邱婉婉泪流满面,颤抖道:“都是我的错。” 白越这会儿也想起来,这个李凤琴是这一次一起去圣地参加宴会的人之一,但是没有和她说过话,因为这个人和邱婉婉不对付。 “一定是那个贱人。”邱婉婉咬牙切齿:“她想害我,才跟人说半莲是白小姐杀的,要是说白前辈杀的,肯是怕这人就不敢来报仇了。” 如果有人找白越麻烦,找成了,时候发现是被邱婉婉连累了,那白川肯定也不会放过邱婉婉。 这一招借刀杀人不能太阴毒。 “真是无妄之灾。”白越吁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是我的我认,不是我的,我也不能勉强认啊。” 她正要走上前去跟找错了报仇对象的半莲追求者好好说说,突然白川挥手一挥。 一阵风凭空吹来,白越带着邢队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被简禹接住。 “别看了。”白川淡淡道:“万里金我买了,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白川直起身来,那人已经悄无声息。 众人都呆了,这是什么意思?箱子里的人已经死了? 还有,白川要把万里金还给这个人,陪他下葬? 白越惊呆了,喃喃道:“师伯,那可是三千万两啊……”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吃惊哪件事情,是人死了,还是白川要用三千万两的棺材送他下葬。这是欣赏的意思吗? 白川从怀里拿出块帕子擦擦手,轻描淡写:“你不给师伯打个折?” “打……打几折?”白越心里自动接了一句话,不是打骨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