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南的表情也有点难以言说，但还是确定点头。 “案子发生后，两家店都开不下去了，都以低价卖了出去。”陈方南道：“其实那个市口很好，房价本来是很高的，就因为一家是凶手，一边死了人，所以价格降到了不足一半。” “这可是凶宅。”邱婉婉嫌弃道：“一半我也不要啊。” 白越提出不同意见：“那要是真便宜，我就无所谓。再凶的宅子，还能比缺钱更凶。” 可惜在场的都是没缺过钱的，无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白越觉得自己不合群了，十分不高兴。 陈方南擦着汗接着道：“房子买去后，请了巫师，做了七天法事，然后就重新开张了。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这两个栋宅子里外都是完好的，属于接手就能直接开张的，若是重新修葺反倒是耗时耗力，又浪费时间，又要多花许多钱。” 理解当然能理解，但是顾客能买账吗？ “不能。”陈方南正色道：“开始的时候，两边都没人，城里又不是买不到东西了，要是我也不愿意去一家刚死过人的店啊。” 众人纷纷点头。 秦九奇道：“那后来怎么让生意好起来的呢，不会现在还没生意吧？” “有，现在挺正常了。”陈方南道：“但是开始的时候确实不行，后来掌柜的想办法，大降价，价格实在是便宜，慢慢的，生意才回复了正常。” 跳楼大甩卖，果然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商家的经营利器。 众人了解了一番，基本上和那日伙计说的差不多，明面上的案情就是这样了。 第二日，众人决定先看看情况。 他们人实在太多，一群人若一起出去，浩浩荡荡的，走哪儿都被人看，不适合打听消息。 于是化整为零，简禹和白越一起，梁蒙，徐飞扬带着秦九和邢队，邱婉婉带着林怡，各自去两家店里转转。 陆续出了门，白越指责简禹。 “简大人，你最近有点小家子气了。”白越走出门去，火眼金睛地指责简禹。 简禹不承认：“我怎么就小家子气了，你说清楚点。” “你不带小九，还不带梁蒙，也不带徐飞扬。”白越看得清楚：“这也就罢了，你竟然连邢队都不带，是不是小家子气了。” 简禹哼了一声，握起白越的手。 才不是他小家子气，是那一群人实在太亮了，包括邢队。那么大一个家伙，挤在他和白越之间，简直像是牛郎织女隔着银河。 “先去酒楼吃早饭吧。”简禹算着：“然后去隔壁布庄买几件衣服，也给家里人买几件，十二族的衣服和大周款式不同，也算是个特产。” 什么案件不案件的，白越真的觉得简禹已经把孟篮嘱咐的事情忘了。 哈尼城里的酒楼和旁处不同，它是以草原风味的食物为主的，但是因为城里也有许多大周生意人来往，所以也有一些大周的食物，但是因为离得太远，所以大周的食物并不纯粹，也经过了一些改良。 简禹和白越进了酒楼。 这几天城中热闹，不但有原本就住在城里的人，还有许多外地来朝拜巫女的，来走亲戚的，来看热闹的人，酒楼里热火朝天，转了一圈，竟然没位子。 这就郁闷了呀。 两人看了看，不但没有位置，也没有看起来要吃完的，而且一些桌子边，还有人在等。 伙计都忙得脚下不停，也没有空一一都招呼到。 就连门口，大门口也已经摆上了几张桌子，但是也都坐满了。现在不冷不热的，坐在门外也十分舒服。 烤肉和烤馕飘过阵阵的香，可白越和简禹只能看着别人吃。 简禹感觉自己有点郁闷，明明是他拽着白越来吃饭的，但是连位子都没有，他们一路走来，还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好在白越是习惯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以前吃火锅等位置，领着几百的号码牌，一等两小时，多大点事。 简禹转头和白越商量：“这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去别家吃，中午再过来。” 白越很务实：“你看这里人这么多，中午肯定也没位置。” “这好办。”简禹走到柜台，对给掌柜的一锭银子：“中午定一个视线最好的位置。” 老板一看，喜笑颜开：“好好好，没问题……” 现在还是早饭时间，定中午的位置有什么问题。这一拨早客走了之后，先把雅座围起来就是了。简禹给的这一锭银子，一张桌子一中午也挣不回来 钞能力真好用，白越看着简禹嘚瑟样子，正要夸他两句，突然背后传来一身怒喝。 怎么了？众人都看了过去，白越还没看清楚呢，只见对面一个什么东西嗖的一声飞了过来。 白越小声惊呼了一声，简禹一把将人拽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袖子一卷。 那东西被卷落在地，溅了一地的汤汤水水，把袖子也弄湿了一块，油腻腻的。 落在地上的，是一个碗，里面有半碗还没吃完的羊肉汤。 白越矮着身子搂着简禹的腰，从他怀里探出头看，一看简直无语。 吵闹的声音大起来，众人都在看热闹，掌柜连忙挤了过去。 是两拨客人吵了起来，一波在吃饭，点了一桌东西，边吃边聊，已经快吃完了。 一拨是在一旁等的，眼见着对方快吃完了还不走，难免心里急躁，嘴里抱怨了两句。 谁料坐着吃饭的也不是好脾气的，立刻回了嘴。 这下子好了，三两句话就吵了起来，接着就动起了手，一个吃了一半的饼拍在了一个人脸上，一根啃完的羊骨头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酒楼里顿时乱了起来，偏偏这两拨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几个伙计根本近不了身，他们也不会武功，就是最原始的摔抱撕打，伴随着丢碗砸盘子，掀桌子敲椅子，酒楼里顿时热闹的一塌糊涂。 这种攻势下，人人都失了冷静，难免殃及池鱼，旁边的客人也被砸到溅到汤汁，也不愿意，有加入战团的，有揪着老板要赔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