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南苦笑:“司族长正在反省,不过一时没反省出来。当时太黑,那刺客也是一身黑衣,黑布巾蒙面,动作又非常的快。而且他也不知是谨慎还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一击之后立刻遁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更别提将人抓住。” 众人对司素流当没有好印象,第一次见面就阴阳怪气。晚上约邱婉婉更是不怀好意,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和他纠缠罢了。 简禹顺口道:“只是一击让司族长受了那么重的伤,刺客用的是什么兵器?” 陈方南竟然被难住了,皱眉道:“这还真不好说。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众人只看见黑影往前一扑,司族长就痛呼一声倒下了,只知道伤口非常深,像是被削尖的棍子戳进去一样,并非寻常的刀剑,众人都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器。” 不会有人用削尖的木棍做兵器,去十二族的宫中杀族长。 简禹想了想道:“莫非是峨眉刺一类的兵器?” 峨眉刺便是一根削尖的铁棍。 “有这个可能,但现在除非抓到对方,也不能确定。”陈方南叹口气:“在下只是来请简大人这几日注意安全,不能多待,这就要回去复命了。有刺客出入,这几日宫中也要加派人手巡防安保。” 这几日相处,大家都觉得陈方南真是个挺老实的人,就像是孟蓝族长说的,我不给你们派最有能力的,但是给你们派一个最听话的,这样好使唤。 白越突然道:“我们方便去探望一下司族长吗?也算是相识一场,司族长受了如此重的伤,理应去探望一下。” 白越说得有道理,陈方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道:“不过司族长的性格一向有些奇特,我要先回去说一声,若是他可以会客,再命人来接。” 陈方南说得合情合理。 但是白越他们都觉得,若是问过了,司素流大约是不会让他们去探病的,之前被算计的阴影大概还没走出来。现在受了伤,让他们去探视,也许怕自己会被气死。 陈方南走了之后,简禹道:“你想看看司素流的伤口?” “是呀。”白越遗憾道:“不过可能我们之前把他伤得太深了,他未必会让我们去探视的。” 邱婉婉也很遗憾,而且很不屑。 “堂堂一个族长,怎么心胸如此狭窄?不过是给他换了个衣服,跟杀了他爹妈似的。” 林怡道:“所以他只能做十二分之一的族长,但是做不了十二族的族长。” 白越道:“你说得对,有道理,司素流格局小了。” 虽然众人都觉得他们算计司素流这事情确实略有一点点缺德,但是先撩者贱,也没有什么道德不道德。 只有秦九至今仍不知道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对她含含糊糊的,十分不高兴。 白越一见秦九有刨根问底的样子,连忙道:“我确实是想看看司素流的伤口,一般来说,从伤口是能推断出兵器的样子的。而且,如果伤口是一个尖锐棍状体,就是峨眉刺一类的兵器扎伤的话,我想到了另一个东西。” 除了小刀,白越不会用任何一个兵器,但是这不影响她可以从各种形状的伤口上,推断出造成这样伤口的是什么样的兵器。他可能叫不出这个兵器的名字,但是可以画出它的形状。 邱婉婉道:“你想到了什么东西?” 白越摸出那张画着穿山甲的画纸:“你们看这个,穿山甲之所以能够挖土穿山,它的爪子非常锋利,像不像是峨眉刺?” 众人一看穿山甲,脑子里立刻又浮现出那谁的形象,连忙晃了晃脑袋甩开。 穿山甲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见过的人不多,秦九这样小时候野地满山跑的还真见过,简禹很惭愧,虽然年少时也走南闯北,但确实没见过。不过在书中见过画像,确实爪子尖锐。 秦九装作自己的爪子是穿山甲的爪子,对着梁蒙比划了一下。 梁蒙非常配合,立刻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轰然倒地。 “真的呀。”秦九道:“穿山甲的爪子连那么硬的泥土都能挖得开,在人的身上戳一个洞肯定跟切豆腐似的。” 白越突然道:“说不定林老太太知道这个穿山甲是谁。” 本来他们虽然不敢直接说,但是都有一点点怀疑是石问天。可是现在石问天不在城中,司素流遇刺,那就不是他了。 梁蒙从地上爬起来:“既然她知道,那我们去问问她。” “不行。”简禹一把拽住梁蒙:“不能去。” 梁蒙不解:“为什么不能去?” 简禹道:“林老太太今日的话,她的仇人可能在十二族中,而此时司素流遇刺,说不定就是幕后真凶。现在满城在找凶手,若我们得知消息就去找她,岂不是告诉十二族的人,此事和她有关?” 虽然不知这林老太太到底是敌是友,但就因为不知,所以不能轻易的将十二族的人引过去。毕竟他们也十二族也不是他们的亲朋好友,更何况受伤的还是司素流。他们都觉得司素流憋着一肚子坏水,迟早逮着了机会,是要找他们麻烦的。 哈尼城中现在像是一个漩涡,他们并没有站在漩涡中心,但是所有暗流都在身边,一不小心就要卷入其中的某一个。 很快陈方南从宫里传来消息,小心眼的司素流果然不同意他们上门探视。说自己伤的重,精神不佳,不想见任何人,想要安心修养。 “果然小气。”邱婉婉哼一声,她对司素流的鄙视瞧不上简直溢于言表。 陈方南不是司素流的人,对于他们对司素流的任何评价,都当做耳边风,完全听不见。也不附和,也不反对。 众人商议一回,还是安稳一点,什么都不管,等着石问天回来再说。 白越却动了其他心思,她必须得赶紧联系上成朔才行。有些事情,只有成朔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