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顺口就道:“你说的可是户部尚书冷关岭?” “是是是。”尹力明一听白越竟然知道,意外道:“小姐竟然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白越道:“而且听说国库丢的那箱黄金,至今下落不明?” “是。”尹力明道:“当时为了这事情,真是查得天翻地覆,可是那箱黄金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怎么也找不到,真是邪了门了。” 那案子之前简禹仔细看过卷宗,也和她仔细说过,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破绽。 户部尚书冷关岭,也不是因为被怀疑监守自盗,而是因为督办不力,又正好得罪了人,这才被撤职流放的。 这宅子,为什么落在成朔手里就不好说了。 据说好像是因为,当年小小的成朔心比天高,觉得自己肯定能查出来,然后就去冷关岭府里查了几天。 当然什么没查出来,但是他回宫后,告诉皇太后,母后儿臣挺喜欢冷家那个宅子的。 然后,那个宅子就归他了。 当年来的就是那么容易,所以如今送的也毫不心疼。 宁王殿下就是那么豪。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随着尹力明往前走,一边走,白越一边道:“这么大的地方,要是就师伯和我住,那是不是太冷清了?” 这宅子估计和简府差不多,简府那么多人住,尚且很宽敞。如果这个宅子以后只有白川和她,等她和简禹成亲,只有白川一个,也太冷清了吧。 邱婉婉顿时脑中灵光一闪。 “是啊,是太冷清了,就是下人再多,那也不是那回事啊。”邱婉婉道:“要不然,你说这宅子里给我留个房间,白先生会同意吗?” 秦九顺口道:“也给我留一个吧。” 买房子看宅子好麻烦,她只是想住得离宁王府近一点罢了。 白越想了想,她觉得白川虽然英雄寂寞,但其实并不讨厌大家在一起热闹,只是敢和他搭话的人少罢了,他每次看着他们在一起玩闹,也都挺开心的。 “我觉得可以。”白越掰着手指头:“等师伯来了我问问他,要是他觉得行,咱们就把这里改造一下。” 这么大的宅子,除了她和白川,加上邱婉婉和秦九也相当宽敞,可以再给谢平生留一个房间,给石问天留一个房间,还可以有几间客房。 众人都很高兴,瞬间将那么大的宅子给瓜分完了。 看完宅子,白越让尹力明去找一找这宅子当年的建造图纸,她们要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改修。这事情可急不来。 一个八十平的两室一厅还要装修三个月呢,何况那么大的一个宅子。 出了宅子,回简府的时候要路过刑部,白越突然想起个事情来。 “对了,我还有个东西要送去刑部大牢呢。”白越说着,匆匆忙忙地回去拿了东西。 两样。 一个是给米子涵和米子扬兄妹带的礼物。还有一样,是鬼市上的画儿。 米子涵见白越回来了,十分高兴。 他昨天就接到了消息,但是这几日忙得很,还没抽出口来约饭,见白越来找他,很是开心。 看见白越给他,还有米子扬他们带了礼物,更高兴。 白越甚至贴心地给米子涵的母亲也带了礼物,礼多人不怪嘛。 一番寒暄,当白越拿出第二件东西的时候,他就惊呆了。 那是好几张卷在一起的画卷。 打开一看,米子涵由衷地夸奖道:“我可太佩服你了,你也太缺德了。” 这是夸奖么,白越翻了个白眼。 缺德之人,就要用缺德待之,要不然的话,她不知道人心险恶。 “你说得对。”米子涵无条件支持恩人,让手下过来,将几张画拿去装裱了,挂到牢里去。 谭月灵最初入京的时候,以为自己对外面的世界厌倦了,会有人等着自己。 她对白越下杀手后,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一切尽在掌握。 施展苦肉计刺了自己一刀后,以为简禹会相信她,心疼她,照顾她。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她在暗无天日的刑部大牢里一待就是半年,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米子涵其实曾经拐弯抹角问过白越的意思,一直关着也费粮食,要不然的话,处理掉算了。 这种事情白越不必知道一点,只要点头,他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但是白越觉得谭月灵罪不至死。 她法律观念太强,心里默默给谭月灵开了个庭。 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谭月灵虽然杀人未遂,但性质恶劣,就先判个二十年吧。 白越甚至给了米子涵十两银子,表示她的伙食费我出了。 米子涵捧着那十两银子感慨万千,决定用这十两去请大夫给谭月灵看看脑子,要不是脑子坏了,为什么要得罪白越呢。 白越送完东西,米子涵便道:“这几日我实在有些忙,等忙完了去找你们,大家吃个饭,聚一聚。” 白越看着米子涵桌上的卷宗堆积,同情地道:“刑部平时也这么忙吗,大理寺也处理疑难案件,但好像简禹的事情没有那么多。” 米子涵幽怨道:“本来是没有那么忙的,但是你们出远门,大理寺有一些案子就送到了刑部。于是我就忙了起来,旁地都还好,眼下有一桩很是奇怪。” 白越顺口就问:“什么?” 问出来她就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问呢,问了米子涵就会说,说了,她是听还是不听呢? 不听有些残忍了,要是听的话,她刚远途回来啊,难道大理寺没活儿,要上赶着来刑部找活儿干嘛? 果然,白越一句什么出口,只见米子涵眼前一亮。 米子涵立刻一伸手,简直是一道残影,一份卷宗就打开在白越的面前。 白越有些呆滞。 “啊?” “别啊。”米子涵笑眯眯:“我知道你在大理寺帮简禹破了不少案子,来我正愁着,有些定夺不了。你看一眼,早结案早收工,请你去吃饭。” 白越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米子涵道指点着道:“这是开圣街的骆家,骆家前几日出了人命,府里奶娘投井死了。这奶娘呢,从小带着骆家家主长大,虽然是下人,但也是长辈一般。” “那井在府里很偏僻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过去,所以他就怀疑奶娘是被人害了,不然的话,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这没凭没据的。”白越道:“有怀疑什么人吗,或者死者最近有什么奇怪的行为,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凭空怀疑被人害了。” 米子涵道:“有,在奶娘死前的两天,神情举止便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