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展真是万万也没想到。 真的是她的,假的还是她的。一千两一个正品的钱要赚,三两一个仿制品的钱也要赚。 历来高端的商品都怕仿制,立刻就拉低了档次,影响生意,都是商家严防死守的对象。 但仿制品又是防不住守不住的,特别在京城这种地方,哪位娘娘梳一个特别发型还会引起争相模仿呢,何况是赚钱的东西。 老祖宗的智慧告诉我们,堵不如疏。 既然堵不住,早晚的事情,何必好了别人?自己赚这钱不香么?这笔钱可不少。 半晌米子涵终于消化了这个消息,佩服道:“京城首富不是白家,我是不服气的。” 以前是哪家不知道,但现在确实是。不过白川的钱无人知晓罢了。 简禹放心了,彻底躺平。 简禹感慨道:“有人养的感觉真好。越儿……” “嗯?” “我前几日看中了一块砚台,太贵了没舍得买,你买了送我吧……” 简禹这话说得竟然心安理得,一点思想负担都没有。 米子涵惊呆了,白越也惊呆了。 白越颤颤巍巍道:“多,多少钱?” 简禹想了想:“好像也就一万多两……” 一万多两,好像?也就?这话简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二十年的俸禄啊。 简禹这软饭吃得如此爽快,如此心安理得,如此迫不及待,如此乐在其中。 白越认真道:“等我成了京城首富,我一定给你买。买俩,用一个砸一个。” 米子涵用谴责而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简禹,然后诚恳地问白越:“白小姐,你们家,还有其他姐姐妹妹吗?” 师伯大人,他还有其他侄女吗? 要是可以的话,谁想奋斗呢? 不过太遗憾了,这个真没有。 随着白川的宅子渐渐完工,简禹很是有点郁闷。因为那就意味着,白越要搬走了。 但是他又不能说什么。 之前白越来投靠,其实是举目无亲的不得已行为。若是有娘家在,哪家姑娘会没成亲之前,就去未婚夫家里住着呢。感情关系再好,那也是寄人篱下,终究没有自己家里自在。 可现在白川在京城安定下来,宅子也置办了,府里各处都布置妥当了,白府的匾额也挂了出来。你再不让人走,就说不过去了,到哪里也没有这个道理的。 就算是因为未婚夫难舍难分,这在外人看来,也是轻视女方的行为。 不过白越不完全搬走,简府的院子还留着。白川不会一直在京城,肯定不时要出去转转,她也是想住哪里住哪里,不是非要在白府待着的。 甚至白府里,还给简禹和梁蒙他们都留了房间,欢迎简大人夜不归宿。 于是叶大人就常夜不归宿,有时候还会带上弟弟妹妹一起夜不归宿。 夏捡本是住在简府的,但他是白越收养的,如今白越有了自己的住处,自然也要带去。再说宅子里只有大人多无聊,有个孩子,会热闹一点。 夏捡刚跟着白越的时候,瘦瘦小小,说话做事都是怯怯的,如今在京中上了半年学,个子窜高不少,性格也开朗许多。 白川开始看他身体不好,见白越上心,便想着教他一招半式的,虽然十二岁开始练武有点晚了,但总能强身健体,谁知道教了才发现,是个好料子。 从此夏捡开始了不得不文武双全的好日子。 白越对这一点十分不理解。 白川道:“夏捡这孩子,根骨奇佳,是可造之材。” 白越不服气,她一直以为练武是三五岁就要开始的,于是她见夏捡练得热火朝天,就问白川:“师伯,那我呢?” 白川不解:“你什么?” 白越道:“你看看,我是不是也根骨奇佳,我这会儿还来得及练练吗?” 白川看了她一眼:“你啊,吹牛奇佳。你不是可造之材,你是可着劲儿的造……之材。” “……” 简禹这一日来,看了一会儿夏捡练功,不由得对白越道:“要不然,下次回穆林镇,把夏捡带着,给白家先人磕个头,咱们认他做干儿子吧。” 夏捡给他们做了干儿子,如今看起来人也上进,日后文学武功都不错的话,简禹也可以在朝中给他谋一个前程。 要不,问他愿意不愿意改个姓。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姓夏,夏天捡来的孩子,叫夏捡,那万一是夏天白天捡来的呢,也可以姓白嘛。 白越想了想,算了吧,夏捡这个名字够难听了,白捡更难听。 但白越还是问了问夏捡的意思,夏捡小小年纪,倒是有主意。 “我不要,我挺喜欢现在这个名字的。”夏捡道:“而且,姐姐就是姐姐,我才不要姐姐做干娘呢。姐姐都喊习惯了,我改不过来。” 强扭的瓜不甜,白越也不能按头逼人做儿子。 好在除了这一点,其他的时候,夏捡都很听话,很讨人喜欢。 这一日练完功夫,夏捡跑来找白越,简禹也在。夏捡便将白越和简禹都拽进房间,神神秘秘道:“白姐姐,简大哥,我有件事情对你说。” “嗯?怎么了?” 夏捡道:“前天早上,我早起背书,背得有些困了。就想去花园里练一套拳,结果,我看见花园里假山上,有一块被新碰掉的石头。” 所以呢? 夏捡道:“那一片花坛里的花,是刚刚才种上去的。种花儿的时候我在,听花匠千叮万嘱了,在花儿根长稳这几日,千万不要上去踩。而那假山是在花坛中,不踩着土,绝对过不去的。” 那是靠近夏捡住处的一个小花园,中间是造景的假山石,然后围成了一圈,砌起另一个小水池。 非常的小,只是围着加上绕了一圈,不过四个人手拉手的范围。 水池周围辐射开,新填的土,种了许多的花。 等这些话长好,中间的小路是可以走人的。但是花儿才种上,扎根不稳,花匠于是特别拉了线拦着,生怕有人踩踏。 白越道:“那你可看见地上有没有脚印?” “就是因为没有,才奇怪。”夏捡道:“若是有脚印,可能是谁忘了,或者东西滚过去捡的也没什么。但是没有脚印,都是新挖的土,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样。” 白越抬头看一眼简禹,心里有了点嘀咕。 这宅子,虽然不是鬼宅,但曾经的主人牵扯一桩至今悬案的旧案,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