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想,还真是。 穆林镇这个地方,简禹是很了解的,成朔也很了解,白川在那里长大,但是实话实说,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最近一次回去,是半年前的事情。 物是人非,他万万没想到师父和师兄一家都已经不在人世,在坟前祭奠了一场,打听了白越的去向,便急匆匆地找来了京城。 白越虽然没有去过,但是这些日子在成朔的调查下,也已经非常了解了。穆林镇的一栋房子一棵树,一草一木一个人,在她心里都有清晰立体的影像。 但穆林镇有什么秘密?大家面面相觑,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都觉得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小村庄罢了。 即便穆林镇存的意思,是镇压着无数坟墓的村庄。 成朔道:“你们先把宅子里的花圃泥土都过一遍筛吧,看看这里到底能有多少金块。我去把之前库房失窃案所有相关的资料都找来。看看这笔奇怪的金子,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收来的。” 收税不是一个人去一趟,然后一个人就回来了。 每年每个地区的税收,都是有专人押送回京的,都是一批人十几多则几十,这才过去七年罢了,不可能一个都找不到。 成朔又轰轰烈烈地走了,梁蒙徐飞扬带人接着刨坑,众人散了休息,简禹便正式和白越商量,近日去一趟穆林镇。 国库失窃的案子他并没有那么关心,七年前他才是真的小,不至于那么积极去查一件陈年旧案。但是想着白越的爷爷和父母都在远处,日常连上香洒扫的人都没有,他实在不安。 这事情是逃不掉的,就算谢平生每次占卜出来的结果,都说白家先祖懒得理她,但既然现在她用了白越的身体,就总要为她做一些事情。 白越想着,要不然,悄悄地给白越立一个衣冠冢? 虽然自己给自己立坟挺奇怪的,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面对简禹的关心,白越慎重点头。 “好,但是这件事情我考虑一下,就是要去,也等过了下个月。” 简禹笑道:“好。” 下个月是简禹母亲的生辰,而去穆林镇,来回也要月余,现在去了,若是遇到什么事情耽误一下,未必能赶回来给母亲过生辰。 白越虽然现在已经住在了这里,但是还少不了的往简府跑,经常在简夫人的屋子里一待半天,有时候还会把其他姨娘喊去,一群女眷在一起也不知商量什么,带着丫头一起叽叽喳喳地。 都是内宅女眷的事情,简禹也不好问得太详细,但知道一准是又弄了什么好东西送去,要不然上次演戏的时候,白越被赶出府,姨娘们淋着大雨在简府书房前哭成一排呢。 那是真舍不得,不是做戏给谁看。后来简府的姨娘们,各自都拿了不少私房体己出来,让林怡转交给白越。 娘家最有钱的一个,甚至给了个京城里的小宅子,让白越别真走了,先住下来,等她们慢慢再劝。 都是真心换真心,简府每个人的生辰喜好,白越都记在心上,一点不漏。有什么好东西,也都人手一份地送过去,怎么不叫人喜欢。 宅子里的火把灯笼亮了一夜,几十个人连夜将所有能见土的地方都筛了一遍,找出了足足一箱子的金块。 都是大大小小,大的也没有鸡蛋大,小的却只有豆子小。 众人围着一箱碎金块发呆,这是什么意思。 金块过了称,还真的有将近两百斤,差一点也正常,就算是筛得再仔细,这么小的玩意儿也不可能没有遗漏,不过大致重量是对得上的。 “这个要上交国库吧。”白越道:“宁王还在宫里,等他来,让他拖走吧。” 这事情成朔出了头,就都交给他吧。 一般跟税收有关的案子,要得罪人的话,可能得罪的都是比较大的人物,只有宁王扛得住。 众人也觉得不错,特别是秦九。 这样成朔就有理由常来白府了,要不然她有些苦恼,即便这个宅子离宁王府很近,她也没有理由跑去找成朔,十分焦心。 众人将碎金块清洗装箱收好,只等成朔的消息。 一直等到下午,也没见消息。 白越莫名的有些不安,问简禹:“宁王只是去调取一下卷宗资料吧,怎么这么久没回来?而且,这种资料一般在什么地方?” 简禹也摇了摇头:“如果说是国库失窃的卷宗,就在大理寺。不过那些我看过许多遍,都会背了,就是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些,再没有其他。” “那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若是还有不为人知的资料,我也不知道会放在哪里。不过宁王应该是能要得来的吧,毕竟宁王不是一般人。” 简禹想着成朔以前那些作死的想法和事情,觉得在他皇兄手里,除了江山和皇后,什么都能要来。 一个不靠谱的王爷,也是因为有人纵容,要不然,小时候就被扭正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等,却等来了一脸焦急的肖童。 肖童甚至都没有喊一声简大人,直接就道:“王爷出事了。” 他匆匆忙忙,气喘吁吁,甚至没顾上京城不许纵马的规矩,一直骑马到了宅子门口,这才跳了下来,跑了进来。 白越一下站了起来:“王爷怎么了?” 简禹也很意外,一时间没注意白越的过分关切。 “你仔细说。”简禹沉声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肖童道:“王爷被人偷袭受伤,还在宫中。他吩咐我出来报信,让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有人不愿意重查国库失窃案,要杀人灭口。” 后面的话白越都没听清,只听清了成朔受伤,连忙道:“他受伤严重吗?” “万幸。”肖童道:“虽然对方一剑刺中心口,但王爷带着一块玉佩,那一剑正刺在玉佩上,只是收剑时,胸口被划破些许,没有生命危险。” 白越这才慢慢坐了下来。 吓死她了,成朔要是有什么意外,那她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