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捡这一顿饭吃得晕乎乎的,白越为了他的自信,一个劲儿地夸他,夸得小孩云里雾里,觉得现在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又晕乎乎地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白越要来了历年云巅大赛的比赛流程,做最后的赛前准备。 文试就不用管了,夏捡不参与,也是拉拉队的一员,而且张院长很有信心。 重点是武试。 武试一共分为骑射,摔跤,擂台,还有一个是随机抽选项目。每个书院十人参加,每个项目三人,随机项目根据情况而定。 前几个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也没什么好叮嘱的。 这都是每年必考项目,每一个书院针对这一项,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练习。 今年因为张院长请了白川做技术指导,所以孩子们的功夫都突飞猛进。 说起来,白越在简禹面前吐槽过张院长,觉得为了这次比赛一雪前耻,他有点过于在意胜负了,要不然,也不会请白川当临时教员。 如果其他学院的人知道,一定会抗议的,多少有点过分了。要是这都拿不到第一,大概张院长就没这命了。 但白越也只能吐槽,她问夏捡:“随机项目,是什么项目?” “不知道啊。”夏捡老老实实道:“院长说,随机项目多达几十项,每年都由主持人在比赛前一天从中抽取,然后只有几个主考官知道,密封起来,在比赛当天宣布。” 白越心道,不是我说,大周的朝廷多少是有点毛病的,就喜欢干这种事情。什么答题比赛随机扣分加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 难道是因为成家的老祖宗认为,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还不等白越吐槽,夏捡突然道:“对了,今年的主持人是宁王殿下。” “嗯?”白越意外道:“是宁王啊?” 夏捡点点头。 简禹在一旁忍不住道:”宁王不合适吧?” 云巅赛真的是京城里的优秀少年聚集一堂,文韬武略各领风骚,是代表了大周的未来,朝气蓬勃。 这种比赛,让宁王一个……这样的人来做主持,哎,莫非真是我大周无人吗? 但是白越觉得很好,并且立刻站了起来,那一瞬间有种想给成朔打个电话,先拉关系套个题什么的。 但是她又坐下了。 没有电话伤不起,她要是现在跑去宁王府,也不合适。 万一被人看见,怕是会背后议论,夏捡要赢,说不定还会觉得他不是靠真本事。 白越想了想:“那么历年来,都有过什么样的试题呢?” 夏捡道:“各种各样,什么都有。划水,爬山,生火,模拟攻城,沙盘攻守……” 行吧,果然是什么都有。 成家的老祖宗,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白越只好说:“去,找你谢哥去。” 夏捡不明白:“我已经吃饱了,还要喝鸡汤吗?” “喝什么鸡汤。”白越拎走了夏捡:“去找谢平生给你画个幸运符,不,画十个幸运符,十一个吧,给你们同学每人戴一个,给你们院长也带一个。” 既然运气是很重要的,那就需要大师加持。 反正谢平生也不好意思收钱。 当天,谢平生真的沐浴焚香更衣,然后虔诚的画了十一张幸运符。 夏捡给自己贴身戴了一个,第二天一早去书院集合,又给参加武试的伙伴们一人一个。 张衡礼院长非常欣慰,觉得夏捡对待比赛的态度是很认真的。 等到了比武的地方,白越坐在台上看着下面大家热身准备,隐隐约约从隔壁书院的一个学生身上,看见一闪而过的黄符。 白越很怀疑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求来的各种符,其实这是一场魔法对魔法的比拼。 主持比赛的果然是成朔,虽然简禹一直在白越面前各种瞧不上成朔,但他毕竟是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想讨好。 成朔虽然上辈子不是王爷,但是大大小小活动主持过许多,今天这场面根本不算什么,连稿子都不用,洋洋洒洒的一段讲话,水平相当的高。 就连简禹也不得不承认:“宁王殿下,最近学问见长啊。” 白越非常严肃嗯了一声,在心里忍不住笑。 原来的成朔,是流氓加文盲的人设啊,除了投胎投的好,其他都不怎么滴。 成朔说完话,比赛开始。 先是文试,果不其然,怀庆书院和另一家书院并列第一。 这已经是怀庆书院连续几年文试第一了,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反正大家想,他们一定会在武试上被刷下去的。 然后夏捡和九个同学上场了。 白越突然站了起来。 白川和简禹都捂住了脸。 白越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两把闪亮亮的花,一边挥舞着一边喊。 “小夏小夏,本事最大!小夏小夏,无比强大!” …… 夏捡后援团果然非常强大,除了成朔坐在主席台上,其他人都来了。满满当当坐了好几排,除了梁蒙还在度蜜月,徐飞扬和林怡齐敏曼果都来了。 亲友团,就要整整齐齐。 看台上许多目光都向他们看来。 但是当白越喊完之后,大家都有点想捂住脸。 不过考虑到这样不太好,都忍住了,表情崩住,不要塌,努力做出自在的样子来。 白越一点儿也不尴尬,喊完之后,见夏捡回头朝她用力挥了挥手,才满意坐了下来。 夏捡脸都红了,咬着牙努力忍住笑。 虽然真的很尴尬,但是真的很高兴。心里满满的暖暖的。眼睛还有一点点的热,不过他忍住了。 “你们能不能内心强大一点。”白越低声教育他们:“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脸皮不要那么薄啊。” 简禹稍微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旁人都不知怎么回应,倒是米子扬一拍大腿,白姐姐说得对。 然后米子扬也站了起来,伸着脖子,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小捡加油,赢了请你吃饭。” 夏捡没有回头,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背脊挺得比刚才更笔直了。 米子扬满意地坐下来。 白越道:“不错,孺子可教,支持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知道吗?” 米子扬重重点头。 坐在一旁的米子涵看着弟弟有一点点担心,白越说的也不是不对,但是一定要把握分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