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忙道:“她长什么样子?” “他……长的……”虞新浣张口道:“长的……” 她卡住了,然后半天脸上浮现出一些迷茫的神情来,纠结道:“我明明看见了他的脸,怎么突然就想不起来了呢。” 陈格着急道:“你别慌,好好想想。” 虞新浣想了半天,无奈摇头。 “真的想不起来了,但是他的声音我记得清楚,是个男人的声音,挺粗的,闷闷的” 陈格点头确认,这个声音他也听见了,可以作证。 简禹道:“他说了什么话?” “只有两句。”虞新浣道:“他说,把画还给我,让他还给我。” 这是什么意思? 虞新浣摇头:“我也不明白。” 众人看向陈格,陈格愣住:“我,我也不明白啊。” “但是对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白越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陈格摇头。 “你最好明白。”白越道:“因为眼下这事情,无论对方是人还是鬼,显然是冲你……们来的,现在对方还比较克制,可是等到克制不住了的时候,就不大好了。” 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都不大好了。 陈格哆哆嗦嗦的道:“白小姐,你昨天不是说,这就是个障眼法,这肯定是有人闹的吗?” “是啊。”白越道:“我是这么说的,但你看你们刚才说的,一个黑衣人,飘走了,然后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要是个鬼还能理解,要是个人,这人肯定是个高手,比鬼还可怕啊。” 要是鬼,找个道士法师就能收了。 要是个高手,那更可怕,谁能搞得定,可别管得多了,反而被牵连了。 陈格一想对啊,有道理啊,他突然一拍脑袋。 “白小姐,能不能请您师伯来看看?”陈格突然灵光一闪:“我记得,您师伯是绝顶高手。” 白越用一种看着傻子的眼神看着陈格。 陈格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老陈。”白越道:“你以为我师伯是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了你这点事儿,他能跑一趟?” 陈格一愣,脱口而出:“我可以给钱。” 这下不但白越的眼神像看傻子,大家的眼神都像是看傻子了。 白越道:“我师伯是开镖局的吗?” 陈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越认真道:“你请不起我师伯的,人遇到了困难啊,还是自己想办法的好。” 然后白越就走了,还带走了刚才的那件黑色袍子。 陈格看着白越走得潇洒,只觉得心里莫名委屈,简禹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陈,这事情显然是冲你来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做过什么和画相关的事情。” 做了这么多年讼师,干过什么和画相关的缺德事情没有。 白越拿着黑袍回了房间,将黑袍摊开在桌子上。 简禹进来:“看出什么了?” 白越道:“你也看出来了吧。” 根据虞新浣指的地方,简禹是上去看了的,虽然什么都没有,显然并非真的什么都没有。 简禹拿出一片竹叶,新鲜的翠绿的,刚刚从竹子上摘下来的。 竹叶上,有一个细长的切口。 “这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开的,比如丝线。”简禹道:“估计那件衣服,就是这么被吊在上面的。” 白越挑挑眉。 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什么天灾,完全就是个人祸。 “梁蒙。”简禹道:“去查查陈格在做讼师这些年,有没有过什么不妥的行为。” 世上就没有什么常胜不败的讼师,如果有,十有八九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还想师伯来保驾护航?”白越哼一声:“真是脸有那么大。” 白川不是多少钱能请出山的,能请他出来的,只有白越这张脸。 这一晚陈格和虞新浣都没睡,陈格皱眉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虞新浣哭道:“老爷,你要是做了什么,你说出来吧。都到这地步了,你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陈格只是不说话。 虞新浣道:“如今也不知是人是鬼,是人也可怕,是鬼也可怕,他来无影去无踪的,万一逼急了,蹦出来捅我们一刀,那可怎么办啊?” 陈格一听,也变了脸色。 虞新浣说得还真在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陈格当下就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眼见着天色渐明,他终于道:“我出去一下。” “啊?”虞新浣立刻慌了:“老爷你要去哪?” 陈格道:“我回一趟京城,有点事儿。” 虞新浣忙道:“老爷我和你一起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不行。”陈格想了想:“我这趟着急,带着你不方便。简少爷一群人都在宅子里呢,那么多人,你害怕什么?大不了,晚上你叫个丫头来陪着一起睡。” 说着,陈格就往外走。 他走得很着急,虞新浣在外面连喊几声都没追上。 一直看着陈格的身影消失,虞新浣慢慢地沉下来脸,拧起了眉。 她一巴掌拍在门框上,十分郁闷。 手还没抬起来,本来关上的院门又开了,虞新浣吓了一跳,还以为陈格忘拿什么东西回来了,立刻整理表情。 还没待她整理好,却看见从外面进来的不是陈格,而是白越。 虞新浣的表情一僵。 白越胳膊上,搭着昨天晚上那件闹鬼的黑衣服。 她身边还跟着邱婉婉和抱着熊猫崽崽的林怡。 毕竟在一个疑似闹鬼的地方,简禹是不可能让白越一个人出来的。 “白小姐。”虞新浣愣了下道:“您怎么来了?找我家老爷么,他出门去了。” “不找他。”白越道:“我找你,他出门正好,我们聊聊?” “找,找我?”虞新浣心里七上八下的:“找我聊什么?” 白越抬了抬手臂上挂着的衣服:“进去聊?” 陈格离开别院后,徐飞扬也跟了上去,不紧不慢的远远地跟着,戴着帽子遮着脸,不让他看见。 一直跟到了京城,看着他进了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