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苏霓锦耳旁炸开,莫名的安心。
被他蒙住双眼,感受他掌心的热度,在这一掌之隔外,打杀声震天,却没有一分一毫能伤到她的身上苏霓锦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被祁昶蒙住的双眼之外,东宫暗卫从天而降,在祁昶周身两米外围成一圈保护墙抵挡住所有不长眼的,企图伤害太子殿下的攻击。
劫囚的刺客们突袭的优势渐弱城防营官兵增援赶到刺客们见大势不妙,一个口哨后集体撤退那些来不及撤退被官兵擒住的也立刻咬破了口中毒囊当场暴毙。
周围兵器厮杀的声音小了可蒙住苏霓锦眼睛的手却还没有放开,苏霓锦颤抖着声音问:
“是是不是结束了?”
祁昶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嗯,结束了。”
“那,那……”苏霓锦想问那你怎么还不放开我。
祁昶心有灵犀的回道:“周围全是死尸和残肢断臂,血流一地,你要看吗?”
苏霓锦脑中想象那个画面果然身子一僵,大着舌头心有戚戚道:
“算,算了吧。”
祁昶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见苏轸从人群后走胆战心惊的走过来,刚要跪下行礼说话,只见祁昶抬起另一只手阻止了他,然后又将手抵在自己唇上,对苏轸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轸停住撩袍角的动作,不解的看着太子殿下,还有被他从身后圈在怀里捂住眼睛的女儿,苏轸的心情有点复杂,虽然女儿现在一身男装,知道她女儿家身份的没几个,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跟一个外男搂搂抱抱的总归不太好。
就算这个外男是太子殿下,苏轸身为老父亲,也不太能接受。
“你把眼睛闭上,随你父亲先到里面去避一避,待外面收拾好了再出来。”
祁昶原本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直到看见苏轸为难的脸色,才想起来自己和她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若被人知晓她的身份,传入朝堂之中,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于是祁昶尽管有些贪恋将她拥入怀中的感觉,却还是选择适时放手。
苏霓锦是真被吓坏了,就在刚才,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刺客砍断了大动脉,喷在身上的血已经冷了,但那恐怖的一幕却已经烙印在她的脑海中,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难以想象现场的惨烈程度。
听见祁昶这么说,苏霓锦没有不同意的,赶紧紧紧的把眼睛闭上,祁昶托着她的衣袖,将她送到了苏轸身边,苏轸接过苏霓锦,往祁昶看去一眼,祁昶对苏轸比了比梁府大门,先前刺客来袭,不少不会武功的官员都已经撤进了梁家,躲在门后怕被流箭射到。
苏轸带着苏霓锦进去避难,把苏霓锦安排在先前被官兵搜证过的梁家书房里,还没来得及问她和太子殿下怎么回事,就有人来传他出去。
苏轸让苏霓锦好好在书房待着别出来,苏霓锦头如捣蒜,绝不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逞能,毋庸置疑是她的人生信条之一。
安顿好女儿,苏轸从书房出来,来到院中。
祁昶站在梁家院子里抬头看那株参天老槐树,周围守着十几个暗卫,苏轸虽然出入东宫多回,却还是第一次看见东宫暗卫是什么样子。
来到祁昶身后,苏轸恭谨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祁昶回身,指了指一旁的石桌,让苏轸与他一同坐过去说话。
苏轸忐忑跟随,坐下以后,祁昶问他:
“梁大人的案子你怎么看?”
苏轸以为祁昶要说女儿的事情,没想到是论公事,赶忙肃容答道:
“回殿下,臣不是刑部与大理寺的人,不敢妄论案情。”
“准你妄论。”祁昶说。
苏轸抬头看了看他,不再谦虚,直言道:“臣觉得颇有疑点,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梁大人为幕后主使,可以臣在户部多年的经验来看,背后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单单一个户部就能做成,然如今罪责全然加于梁大人一身,这本身就透着玄奇,给人刻意为之的感觉。”
祁昶不置可否的嗯了一下,又道:
“梁谢文乃户部尚书,他就算不是主使,也必然是协从案犯,尚书一职,已不便担任。苏大人觉得谁刻意接任?”
苏轸不解的看向祁昶,只见祁昶正好整以暇看着自己,苏轸突然福至心灵,回头看了一眼书房,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一幕,果断对祁昶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