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世家圈都震动了榜上有名的人家都纷纷通过各种渠道知悉了这个消息这段时间,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们出去,那都是被人带着有色眼镜观察的,这谁受得了?
这背后写这些艳诗的人,完全就是不把京城世家贵族放在眼里他这是想凭一己之力撬动整个世家圈啊。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勇气可嘉。
各大世家门客云集能人辈出想要通过字迹找出个把人来,那还不是吃饭穿衣服一样简单,很快就锁定目标。
周彦这个书生,作为东平伯府混吃等死的无名门客,一时间居然成了全京城世家圈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红,肯定是红了。
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自从周围周先生有一天早上出门给几大世家的家丁围困住在各大世家都要把他抓回自己府里去而大打出手的时候,他果断爬开,躲进了东平伯府。
一开始东平伯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知道周生在外面惹了些麻烦这些年周生事情是办了不少但麻烦也经常惹东平伯也不是第一次给他平事儿,周生是个胆小谨慎的,横竖也就敢调戏调戏平民百姓家的良家女,这种事儿,最后闹得再大,最多也就是给点银子了事。
东平伯是个好东家,自己的手下自己总得护着呀。
可让东平伯没想到的是,这回的事儿闹大发了!
周生不是惹了一个东平伯惹不起的主儿,而是惹了一堆东平伯惹不起的主儿。
当东平伯被一堆世家来的代表围困在自家厅堂讨说法,被围在人群中间的东平伯,弱小、可怜又无助,关键是他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那胆敢挑衅众世家的人是周生,而周生是周生,东平伯府是东平伯府,两者并没有很深厚的关系这件事。
不管他说什么,撇清什么,那些世家代表们就认一个死理儿周生是东平伯府的门客。
非要东平伯给一个说法出来!
东平伯无奈,只能让人把周生给押了出来,原本是想让周生和这些人对峙,让周生亲口说出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跟东平伯府没关系。
然而给押出来的周生看到了厅堂里的阵仗,吓得差点尿裤子,整个人面色苍白,抖如筛糠。
“周生,你告诉他们,是不是我让你做那些事的?”
东平伯行的端,坐的正,他说没指使就是没指使,这些人凭什么不相信他。
周生心里也在打小九九啊,他倒是想替伯爷否认,可要是他否认了,就必须要承受所有的罪责,他一介书生,落在这些世家强豪们手里,那还不是一个死。
而他现在是有苦难言,既不能说自己只写了苏家小姐的诗,他若是说了,那就等于亲口承认苏家小姐的诗是他写的,苏家用这件事,足以把他碎尸万段,可不说他只写了苏家小姐的话,那就只能认下所有。
不管他认不认,这些人反正都认定了是他写的,他又拿不出证据说自己没写,因为那些仿字实在是太像他写的了,在这种前提之下,不管他是承认写了一家小姐,还是写了一百家小姐,后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事情的关键,不是掰扯他写了多少,而是撇清这件事的罪责。
“不是伯爷让小人写的。”周生颤颤巍巍的说。
东平伯果真松了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只听周生又来了一句:“是伯夫人让小人写的。”
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东平伯脑袋上。
世家代表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的指责东平伯:“还说不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东平伯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一鼓作气奔到周生面前,凶猛的拎起他的衣领,咆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生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更加坚定了要甩锅的心思。
“伯爷,您或许不知道,可这就是伯夫人指使的,她给了我五百两银子,银子还在我床底下藏着呢,小人可不敢胡说八道。”
周生如实说,因为给他钱,让他写苏家小姐的诗,确实是伯夫人指使的,并且前后指使了两回,周生的这个指认,并没有冤枉了她。
至于,伯夫人究竟是指使了写一个人,还是指使了写一百个人,这些都不重要,周生只求自己能有个脱身的机会。
东平伯给这些世家代表们拉到一边讨说法,东平伯简直要被冤枉哭了。
好不容易把人劝走,自己逃回后院,看见东平伯夫人的第一面,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巴掌,直接把东平伯夫人给打懵了过去。
气炸了的东平伯指着东平伯夫人直呼要休妻,要把妾柳氏扶正,东平伯夫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妾柳氏,东平伯本就偏宠她,若非王氏娘家有些势力,大女儿又入宫做了昭仪,只怕东平伯早就扶正了柳氏,这句话,完完全全戳中了王氏的死穴,跳起来就发疯一般跟东平伯扭打在一起。
今天晚上,注定是东平伯府的一个不眠之夜。
东平伯和东平伯夫人闹得不可开交,谁劝都不好使,几十年婚姻中的积怨在今天全面爆发,差点把整个东平伯府都给拆了,从中堂打到房间,从房间砸到中堂,家里柜上摆的,案上放的,只要是他们眼睛看的见的,通通都给砸了,碎瓷无数,一片狼藉。
不得不说这对夫妻吵架,实在是太费钱了。
苏霓锦坐在秋千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自家哥哥绘声绘色的讲述东平伯府的故事。说到精彩处,兄妹俩有志一同的鼓掌叫好。
苏佑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捧腹捶地,苏霓锦看他这样不禁感慨,好在他只是听人说的,这要是让他看个现场直播,还不得当场激动的笑晕过去啊。
未免哥哥笑出毛病,苏霓锦让皎月去扶他过来坐下,苏霓锦亲自给哥哥倒了杯茶,苏佑宁喝了几口茶以后,才渐渐平复下来。
“真是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据说那天晚上,从东平伯府扫出来两板车的碎瓷片,这夫妻怕不是疯了吧。我想想他们俩冷静下来,看到那一地碎瓷的表情就想笑。”
苏霓锦也不禁咋舌,连嗑瓜子的动作都放缓了,两板车的碎瓷片,杜家这是家里有矿吗?
怪不得人人都说世家好,怪不得一个个都想要博个封妻荫子的爵位,怪不得原主那么羡慕国公府的生活,太有钱了。
提起钱,苏霓锦就忍不住想起自己仅剩的二百二十两银子,忧愁不已。
苏轸是庶子出身,从小见惯人情冷暖,所以即便现在官拜户部侍郎,生活还是崇尚节俭的。苏轸没有妾室,一夫一妻,美满和谐,生了苏霓锦和苏佑宁两个孩子,苏轸倒是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小时候兄妹俩他都是一起教的,只不过苏霓锦是个女孩儿,性子有些娇气,吃不了苦,时不时的耍懒,苏轸不认责备,便由着她去了。
苏家的生活虽然不比侯爵,公爵府邸,但就品质而言还很高的。
苏轸反对子女大手大脚花钱,苏霓锦和苏佑宁兄妹俩每月的零花钱是固定的五十两,按照市价行情来算的话,挺多的了,可原主还是不够花,喜欢奢侈的生活,五十两连给她做一套漂亮的衣服都不够。
沈氏心疼女儿,每回原主抱怨之后,沈氏就偷偷的拿钱给她,供她花销。
原主一方面嫌弃沈氏商户女的出身,一方面又享受着沈氏给她提供的金钱便利,典型的端起碗来骂娘。
古代士农工商的社会地位不假,可是不管哪个朝代,说到底还是有钱好使。
苏霓锦想赚钱,又不想像原主一样做伸手党,可是她就这么一点本钱,能有什么作为?
“唉。”大大的叹了口气。
苏佑宁听见妹妹叹息,这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苏霓锦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苏佑宁还想发问,就见皎月过来通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