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 刘铮吓了一跳。 他怎也没有想到,青阳铄的计策,竟然是这样的。 拿下汉中? 他一个西域节度使,和汉中有什么关系? 但他看着青阳铄那笑眯眯的样子,突然茅塞顿开,道:“先生是让我银州,展现一下战斗力,给那圣上出个难题?” 青阳铄笑道:“公子,没有这个时候,拿下汉中更好的机会了!” 刘铮深深吸了口气,突然那浑浊的脑子,立马变得清明起来。 是啊。 既然圣上,你给我银州出一个大难题,那我刘铮,就把大难题给还给你! 若真像青阳铄所说,这圣上有意借着银州军“开疆拓土”的话,那他到底是喜欢这银州有战斗力,还是没有? 这大概是让圣上十分纠结的一个选择。 若是这个时候,刘铮找个借口,拿下汉中。这圣上,到底该怒,还是不该怒? 该怒,因为刘铮无故发动战争,这次动的,可不是什么县候,而是汉中的雍王!这是正儿八经的一个王爷。虽说这个王爷,也是世袭罔替好几代,王位降到了最低档次,但王爷就是王爷,比公爵还要高一等。 你对一个王爷发动战争,并且吞噬其领地,谁会允许? 但是呢? 如果银州,真能拿下汉中,那便又从侧面说了一个问题……银州军很强!这样的军队,替圣上去开疆拓土,是十分有可能的! 这样的军队,踏平西域,岂不是手到擒来? 那你该怒! 还是不该怒! 该治罪,还是不该治罪! 这个问题,直接就甩给了老皇帝! 你是在乎一个龙炎王朝,几千之一的没落王爷,还是在乎一支可以帮你踏平西域的军队? 是在乎一个自己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逍遥王爷。 还是给自己建功立业的银州军? 你来选。 怎么选? 刘铮兴奋不已,深深吸了口气:“先生,这便应了我们先前的策略,西进南下!” 青阳铄呵呵一笑:“公子,汉中号称二十万正规军,你当真一点不怕?” 刘铮笑着答道:“铮只怕没有那个开战的理由,好让天下知晓我银州军的实力!” “好!” 青阳铄飒然一笑:“公子,谋取汉中,分智取,和力取,公子喜欢哪个?” “啊?” 刘铮一愣:“各是如何?” …… 汉中。 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北面是华夏有着南北分界,高峻险拔的秦岭,南面是浑厚绵长的巴山。 西北处,则是凉州。 因为这汉中的地形,是南北窄,东西长,如一条横贯东西的走廊。 从汉中的地理位置来说,南北纵向,是龙炎王朝重要的枢纽门户,而且汉中的水路,也是相当发达的!发源于汉中境内的汉水,是长江最大的支流。 这使得汉中成为了“秦巴咽喉,襟陇带蜀”,地理位置极其有着战略意义。 汉中不仅有天然的地理交通优势,还拥有气候、物产优势,这是很多战略要地,并不具备的。 汉中地处北方之南,南方之北,四季分明,稻麦两熟。 汉江,嘉陵江流经,构成丰富的水系。土地肥沃,美丽富饶,早有“西北小江南”,“鱼米之乡”的美誉。 这是汉中成为农耕基地、养民、屯兵、支援军事的有利条件。 说实在的。 刘铮从穿越到龙炎王朝的时候,心中还在叫苦,十分不忿,为什么自己生在贫瘠的凉州,而不是在汉中那个地方。 他对汉中,已经眼热很久了。 从刘邦当年创建汉朝,就有“得汉中者得天下”一说。 若他真能拿下汉中,南下巴蜀,就算是一马平川,若是发展顺当,那就相当于,占据了几乎半个龙炎王朝! 只是。 他一直不敢想。 他以为,这一天的到来,还会很久。 至少应该等到老皇帝死去的时候。 没想到,老皇帝的这条毒计,反而给了刘铮和银州机会。 实际上。 刘铮对这汉中的雍王,没有什么恶感。 所以。 若是他主动发动战争,他还是做不到的。 而且这个年代,战争是需要理由的。 领地领主之间的战争,只要老皇帝没死,就不可能是以侵占领地为结局的,大部分都是为了尊严而战。 故而。 他果断选择智取。 而青阳铄的策略很简单。 自古以来,雍王和蜀中的蜀王,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边境摩擦不断。 蜀中天府之国,汉中同样富庶。 谁都不服谁。 关键两者,还都是人口大州,动辄几百万的人口,兵强马壮,军费充沛,百姓归心。 谁都不服谁。 那就天天打着玩。 当然,这些只是小规模的局部战斗,并不会影响什么战局。 青阳铄建议,这个时候,应当给这两个王爷之间,点一把火。 银滩城。 青阳铄,刘铮,姜轩,秦长风,这几个军队的将领,已经聚在一起,讨论此事。 听闻想谋取汉中,姜轩和秦长风,也都很兴奋,有些摩拳擦掌的感觉。 “先生,如何点火?” 姜轩问道。 青阳铄悠悠看向刘铮,眼中带着笑意:“眼下,便有很好的机会,只是依公子性格,定然不会同意。” 刘铮一脸疑惑。 青阳铄这才笑着,从背后拿出一堆红色的信函来。 “这是?” 刘铮心中有一种荒诞不经的预感。 “求亲婚书!” 青阳铄再也忍不住了,大笑道:“公子可知,如今你已是龙炎王朝,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这朝中,地方藩王,上门提亲者,不胜枚举。” “啊?还有这事儿?” 刘铮哭笑不得。 青阳铄道:“这还是之前的,再过几日,怕是更加热闹。这西域节度使的名头,落户银州,京华那边,定然已经炸开了锅。” “怕是过得几日,便连那些郡主,公主,都有可能来提亲啊!” 几人同时揶揄大笑。 刘铮苦着脸:“先生莫戏耍我……” 然而他听着听着,顿感不对劲,眼睛瞪大:“先生的意思是……” 莫非青阳铄这货,要拿自己的婚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