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孟德海是师姐的那个便宜渣爹。 “打的好!打得妙!” 一看就是孟家人不自量力又去找孟星鸾的麻烦。 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直接动拳头。 他们哪来的脸要医药费的啊? 曾经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落魄,竟然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 啧啧。 活该! 宋南烛又问孟星鸾什么时候回京城。 孟星鸾想了下舒瑾晟那边的事情,估摸了一下时间,“半个月左右,年后道观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 被委以重任的少年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一挂断,孟星鸾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意思。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闭眼休息。 在她闭眼的那一刻,原本熟睡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但却能清晰的捕捉到其中的一抹愉悦之色。 他等了十分钟。 直到他听见耳边传来均匀地呼吸声时才缓慢的坐直身体。 女人面上的清冷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柔和。 睫毛又长又翘,肤色瓷白。 可眼眶下的一抹青黑却彰显着她没休息好的罪证。 这一刻,谢宴辞是有些嫉妒和怨恨那个所谓的二师弟薄子理。 嫉妒的是对方能有让孟星鸾涉险去救他的本事。 怨恨的是薄子理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会给孟星鸾添麻烦。 这一点显然那个小师弟宋南烛就比他做的好。 谢宴辞垂眸敛去眼底浮现的那抹阴暗之色。 重新调节好情绪,他将孟星鸾的头枕在自己的肩头,空闲的那只手则拿出一个毯子盖在女人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孟星鸾没醒。 路上司机开的平稳,从天黑一直到天亮了他们才迈入海城的界限。 豪车驶去的方向正是谢宴辞在海城的那套半山腰别墅。 半个小时后,孟星鸾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谢宴辞也没强制性将人叫醒,而是开着暖气任由她继续睡下去。 豪车除了贵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舒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宴辞坐在旁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他的屏保和桌面都是孟星鸾的照片。 屏保是当初宴会上和其他豪门的人一起拍的。 只不过被他心机的裁剪了。 放大过后只有他和孟星鸾。 桌面则是那张孟星鸾和几个师弟一起拍的合照,那时候的她还很稚嫩、青涩。 唯一的古怪之处便是谢宴辞将别人的脸都马赛克了一下。 对此,谢宴辞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叮咚’,一条消息弹窗无声的弹了出来。 【谢言川:你还没回京城?】 【谢宴辞:暂时不回了。】 他说不回,那必定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因为孟星鸾。 对于有个恋爱脑弟弟的谢言川来讲,不想说真的不想说。 这个家没他真的得散。 谢言川又发问。 【年后你真的要接管海城那边的分公司?】 倒不是怕谢宴辞会抢他继承人的位置,只是觉得有些惊奇罢了。 毕竟以前的谢宴辞对这些都丝毫不感兴趣。 再说夸张一些,那便是连活都不想活了,整日都与药为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与世隔绝。 直到孟星鸾的出现才打破了他的常规。 【嗯。】 他若不出手,只怕周聿白那个打不死的小强还要再诈尸。 只要在这上面绊住他,那么他诈尸的频率就会大大减小。 说实话,周聿白就是单纯贱得慌。 人属于他时他不屑一顾,不属于他时,又装出一副爱的深沉的样子。 先别管孟星鸾恶不恶心,反正他挺恶心的。 谢宴辞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泄露出来。 谢言川没有再多问,只是提醒了他一下。 【在奶奶调查清楚孟小姐前,你最好是主动坦白。】 关于孟星鸾,他和母亲都是认可的。 可老太太不一样。 思想笼统,最讲究门当户对那一套。 先不说谢宴辞的另一半,反正他的单身生涯是快要结束了。 联姻的对象都快要来家里吃饭了。 一想到这,谢言川就头疼的很。 【我知道。】 发完最后一句话,谢宴辞收起手机的同时孟星鸾也醒了。 她睡了好几个小时,精气神全养了回来。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还残留着点点惺忪的睡意,女人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偏头看向车窗外。 下午两点整,天还是亮的。 一天没有吃饭了。 谢宴辞显然料到了这一点。 “我已经让管家准备好了午餐,鸾鸾,走吧。” 这个别墅伫立在半山腰,周围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树。 显得尤为偏僻、荒凉。 迈进别墅,里面的装潢走的也是性冷淡风,黑白灰三种配色相称相应。 一个和善的老人出来相迎。 “少爷、小姐,午餐已经备好了。” 餐桌是一个方桌,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佳肴。 每一道都是卖相和味道并存。 几乎全都是孟星鸾爱吃的食物。 两人面对面落座。 谢宴辞并未有饿意,他低头认真的在给孟星鸾剥虾。 男人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单看都颇为赏心悦目。 孟星鸾也不矫情。 他剥她便吃。 一顿饭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饭后,孟星鸾联系了贺铮。 她问薄子理被安排在了哪家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我同事说他的伤口已经处理了,等会儿我们会进行审问。” 薄子理显然是从缅甸逃出来的。 于情于理都要被审讯一下。 孟星鸾是清楚这一个流程的。 她懒洋洋的道:“问完了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人。” 好不容易逮回来一个苦力,可不能又跑了。 剩下的时间里孟星鸾都窝在谢宴辞的书房查资料。 清水县的事情和舒良脱不了干系。 再加上一个缅甸头头舒瑾晟,他们这是在憋大招啊。 她所闻到的那股腐烂味,不是来自于尸体,而是厉鬼。 大胆猜测一下。 他们是在养鬼。 并且养的还不是小鬼,而是一只胃口极大的厉鬼。 孟星鸾眸光闪了闪,她换了个关键词继续查。 忽而,头顶的吊灯骤灭,流逝的时间也静止下来。 阴气四散,一扇大门凭空出现,黑无常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语气有些幽怨。 “孟大师,你的忙我们已经帮完了,年也过完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营业?” 现在那些鬼都快让他们头疼死了。 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恶鬼,他们没理由还要动手。 他们有执念不愿意去投胎,强行拉扯伤的也是他们。 对于生前的好人,黑白无常还是很宽容的。 所以才有了找孟星鸾合作的事情。 孟星鸾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们抓到的厉鬼都怎么处置?” “要么下十八层地狱,要么做苦役赎清所犯的罪孽。” “最近厉鬼的数目有少吗?” 孟星鸾的询问让黑无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也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我和白无常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心思去数鬼头?应该在的吧?” 这个‘吧’字就很耐人寻味。 孟星鸾心中的猜测已经有了雏形。 她没再多问。 可黑无常显然是不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是不走的。 无奈,孟星鸾给了一个今晚的答案。 黑无常这才满意的离开。 书房重新归为平静,头顶的吊灯也重新亮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搜索出来的新闻,孟星鸾一个一个的去看也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舒良的警惕性不错。 做事从来都不会留把柄。 孟星鸾没有丝毫的挫败感,反倒觉得更有挑战性。 人站在高处久了,总有厌烦的时候。 舒良和舒瑾晟的实力都不如她,但在搞事情上面却颇能作死。 她师傅清虚道长的失踪跟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 二师弟薄子理也不是个蠢的,绝对不可能是被人给骗到缅甸的。 他当初肯定也知道些什么。 阴谋渐渐浮现于表面。 孟星鸾关掉电脑,在准备晚上直播的时候,盛繁的电话打来了。 “孟姐!我哥身上长虫了!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