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萧鼎才拾了一些干木材,大手一挥点燃一团简易的篝火。
元婴期修士完全可以不眠不休的飞上十天半个月不落地,他这么说无疑是在照顾白瑾瑜的感受。
江天宇冷哼一声缓步走入了林间,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一菲没有说话,只是从须弥戒中取出一个荷花状蒲团放在地上盘腿坐了上去。
对元婴期修士而言,守不守夜差别不大,反正他们早已不需要再睡觉。
四人中唯有白瑾瑜松了一大口气,虽然她一直没说,但确实已经到极限了。
从须弥戒中取出从妖皇宫淘来的黄金龙床,在萧鼎才和刘一菲惊讶的注视下,白瑾瑜爬上天鹅绒倒头就睡了过去。
似乎是意识到偷看女子睡觉非君子所为,萧鼎才轻咳一声:“我去周围巡查一番。”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唯有刘一菲依然注视着床上的佳人。
她也喜欢金灿灿的东西?
看着白瑾瑜的侧颜,刘一菲双眼的焦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对外界毫无感应的白瑾瑜越睡越沉。
慢慢的,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救……我,帮帮我……”
“你是谁?”
白瑾瑜想要动弹,却发现身体完全不能控制,只能开口询问。
“我是……我是……离……”
“离?”
……
“白师妹,白师妹我们要赶路了,白师妹……”
白瑾瑜睁开双目,看到背对自己的萧鼎才。
抹了一把嘴边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口水,抬头一看天才刚刚起明。
白瑾瑜心中大气。
我白蛇什么时候起过这么早?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早的。
但无奈三人都早已经收拾妥当,一副就等自己的模样。
白瑾瑜只能收起龙床,用《地煞七十二术》幻化出一汪清水简单梳洗了一番才跟着众人御剑起飞。
早已等候在天上的萧鼎才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靠了过去:“白师妹,今天就由……诶!刘师妹?”
话还没说完,却发现一双冷眸直盯着自己。
却是刘一菲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和白瑾瑜之间。
虽然没说话,但意识已经溢于言表。
“……就还是麻烦刘师妹带一下你了。”
白瑾瑜苦着个脸,完全没有觉察到刘一菲和萧鼎才瞬间的暗战。
有气无力道:“谢谢刘师姐~”
心中却在哀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但白瑾瑜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国家的面积。
足足飞了五日,四人依旧还在大汉境内。
她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比前世的地球要大很多,当初离开大汉时,趴在枯木上沿河而下漂行了二十多天才入了坎国境内。
而且从不周山脉的地理位置来看,本就有一半不在大汉境内。
如今到了大汉腹地,白瑾瑜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缺乏了解。
五天的高强度御剑飞行让白瑾瑜的状态越发低迷,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唯一的收获只有她与刘一菲终于说上了几句话。
虽然大多停留在嗯、啊和普通的问候,但这无疑算是一个大进步。
天可见除了一开始下山时刘一菲说过几个字,离开青云山后便再没与萧鼎才、江天宇说过一句话。
冰美人已经无法形容刘一菲了,简直就一自闭症晚期少女。
但还没等疲惫到崩溃边缘的白瑾瑜爆发,队伍中有人却已经忍受不住了。
第五日凌晨,四人飞过一座凡间城市。
这里应该是大汉南方的某座重镇,商业和民生极为繁华,即便到了大半夜城中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心中默念着也该找地方休息的白瑾瑜眼前一亮,道:“今晚要不就在城中休息吧,还可以好好洗个澡,再大吃一顿……”
“哼,我已经受够了!”
白瑾瑜的话应声而断,有些疑惑的看向江天宇。
“卫兴朝长老速度本就比我们快许多,五天时间恐怕早已经赶到离国了,可我们还在这里慢吞吞的挪动,按这个速度我们赶到离国时恐怕巫神门得人都已经死光了!”
江天宇怒眼瞪着萧鼎才,大声道:“我建议我们兵分两路,由我们三人全速赶往离国,白师妹就留在此地修整,等我们回来了再接你,谁赞成谁反对?”
在江天宇的想象中,身为竹峰大师兄的萧鼎才应该与自己抱着一样的焦急的态度。
每晚休息不过是为了维护宗门团结,不愿意得罪卜郜邢。
但现在事情是自己提出来的,要开罪也是自己的事情,置身事外的萧鼎才绝对会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
至于刘一菲每天都带着白瑾瑜御剑飞行,显然也是表面不急心中急。
即便碍于同为女修而退一步选择弃权,他也是两票同意,一票反对,一票弃权。
二比一,优势在我……
但可惜,事情的结局却远远超过他的预料。
在白瑾瑜举手反对后,萧鼎才还在犹豫该如何调节之时,一直未发表意见的刘一菲竟然也举起了手。
冷冷的声音从唇间吐出:“反对。”
“诶?”
“诶?”
“诶?”
两个字击起千层浪。
三个疑惑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白瑾瑜时没想到刘一菲居然会站自己一边。
江天宇没有想到刘一菲会反对的如此之快,快到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败了。
至于萧鼎才,则是无比懊恼居然又被刘一菲抢先一步。
暗暗下定决心,下一不管如何先支持白瑾瑜再说。
正要反对,但看了看江天宇不敢置信的面色,犹豫了一番,最后碍于同门情谊,开口道:“我……我弃权……”
江天宇:“……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呀!”
最终的比分依旧是二比一,只不过双方的位置换了一下。
只是白瑾瑜想不通,刘一菲为什么会站在自己这边,还如此迅速的站队。
虽然这几天两人聊了几句,可她又不是风傲天,几句话就撩的美人不要不要的。
这个疑问一直埋藏在白瑾瑜心中许久,直到后来一次无意间问起才终于知晓了其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