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拿着钱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眨眨眼,看了看雅代和美咲,露出一丝苦笑。不愧是老街,什么都传得很快。 我猜得没错吧? 加贺严肃起来,停顿几秒之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和这里的陀螺无关。重要的就是这个无关。 雅代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这个嘛,到时候我会告诉您的,在此之前还请等待。请给我收据。加贺拿出一张万元钞票。 玲子正看着比萨菜单,桌上的手机响了。 看到电话号码,她撇了撇嘴,是公公打来的。她本不想接,但她知道对方来电的目的。 我是玲子。 啊,是我。我听克哉说,警察到家里来了? 是啊,前天。 哦我已经到你家附近了,可以过去吗? 现在来吗?那倒是没关系,但克哉还没回来。他说会回来晚一些。玲子有意降低音调。她不怕公公听出自己不情愿,反而希望他因此退缩。 但公公的反应并不如她所愿。 那也没关系。只要能跟你说话就行,反正警察见的是你。 那倒是 我想听你说说当时的情况。那我十分钟后过去。这么突然,对不起啊。他说完便挂断电话。 要是真觉得抱歉,就不要来了啊。玲子愤愤地盯着手机,心想不接电话就好了。独自生活的公公总会找个理由过来,这个月都好几次了。 玲子环视居室,说实话不算整洁,地上散落着翔太的玩具和女性杂志,沙发上放着脱下来的衣服。 玲子一边想着真麻烦,一边站起身来。她顺手藏起了比萨菜单。要是让公公知道今晚她又不打算做饭,又该发牢骚了。 玲子收拾东西时,在隔壁房间睡觉的翔太醒了。 妈妈,干什么呢? 爷爷要过来,我在收拾屋子。 咦,爷爷要来啊。五岁的儿子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大概和以前一样,很快就会回去。爷爷很忙的。她说,其实这是她的愿望。 几分钟后,对讲机的铃声响了。 公公岸田要作提着泡芙,这是翔太最爱吃的。 晚饭时间过来,真不好意思。正在做饭吧?要作坐在沙发上,看向厨房。 我刚回来,正要做饭呢。玲子边说边将一杯大麦茶递给公公。她看了一眼翔太,翔太正要打开要作的提包。小翔,那可不行。 哦。在你这么忙的时候,对不起啊。要作边喝大麦茶便拉过提包,我就开门见山了。警察来这里打听什么? 也没问什么,就问了十号晚上您来的事 怎么问的? 怎么问玲子看着桌子。 来人自称是警视厅的上杉和日本桥警察局的加贺。这是她第一次与刑警交谈。 主要问话的是上杉,他说是为了确认一个与凶杀案相关的人的证词是否属实,首先确认了六月十日晚上要作是否来过。玲子回答来过,他又询问详细时间。玲子照实回答,说是八点左右来的,约一个小时后便回去了。 然后,他又问我和您说了什么。我说死关于婆婆三周年忌日的事。 这也是事实。那天白天,要作给玲子打电话,说想和玲子商量她婆婆三周年忌日的事,问可不可以去她家。她记得当时公公说吃过晚饭再过来,她还因此松了一口气。 还问了什么?要作用试探的眼神看着玲子。玲子不喜欢这种眼神。 别的 正当玲子思考时,一直独自玩耍的翔太走了过来。爷爷,转一下这个。他将陀螺和陀螺线递给要作。 啊,乖,等一会儿啊。要作摸摸翔太的头,说道。 对了,还问了陀螺。 哦?要作面露惊慌,你给他们看了这个陀螺了? 不是我给他们看的。当时翔太也像现在这样在旁边玩陀螺。于是 开口询问的是那个姓加贺的刑警。他说这个玩具最近很少见,并问在哪里买的。 玲子回答不是买的,而是公公拿来的,听公公说是一个朋友送的。于是加贺又问是什么时候。 你怎么回答?要作问道。 我说是十二号。玲子说道,我说是您在十二号专程送来的。不行吗? 不没事。关于陀螺还说了什么? 只有这些。刑警们很快就回去了,他们都彬彬有礼。 哦要作叹了一口气,开始往驼鹿上缠线。 爸,那些刑警在调查什么?您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我客户的公司里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他们好像在调查。我也被怀疑了。 哦,那可麻烦了。 要作经营一家税务师事务所,客户好像都是中小企业。玲子想,最近经济不景气,他大概常被卷入纠纷。 要作在翔太眼前扔出陀螺。陀螺在地上转了起来,但力道不大,很快便停了。即便如此,翔太还是非常高兴。 现在技术不行了。以前转得很好呢。要作捡起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