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很喜欢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的感觉,很舒心。 可惜若不能超脱,九音也好,许如卿也罢,都只是红粉骷髅,难逃厄运。 赵安又修养了一天,然后让太医们回宫复命。 女帝听闻人已醒来,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里。 但现在还有让她更头疼的事。 刚刚使团来信抗议,说双方比武切磋点到为止,而厂督大人却杀了荀琼,这是在羞辱南梁国,甚至荀琼的尸体不知被谁给盗走,斩断几截,丢弃在了京城各处,被野狗竞食! 通武侯来到御书房,见女帝惆怅,他笑道:“陛下何必忧心,区区番邦蛮子,杀就杀了,若他们再敢大言不惭,可尽起大军,挥师南下。” 通武侯作为从战场杀出来,和冠军侯齐名的存在,自是不怕小小番国,但朝廷的官员却主张给南梁国一个交代,否则传扬出去,列国会有所猜疑。 “他们哪是要陛下给南梁国交代,分明想让陛下惩戒赵大人。” 通武侯看得通透,女帝又何尝不明白。 “老将军可知,谁在背后主导一切,赵大人只是去看个热闹,又为何会被盯上?” 通武侯闻言,苍老的面容涌现强烈愤慨。 他用脚趾头也知道是谁干的。 如今陈氏覆灭,楚王回归,武勋有了主心骨,而赵安作为皇权手中利剑,让他们心有忌惮,只要拔除赵安,楚王就能从中取事。 可惜这些话作为二朝元老,不能直接说出来。 通武侯权衡再三,低声道:“陛下还是快快召回赵大人,他鬼点子多,定可以对付使团。” 女帝并没有下令召回赵安,而是亲下圣旨,申斥使团。 这是她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硬气。 鸿胪寺。 李道奇拿到圣旨,看过后气得一把将圣旨狠狠摔在了地上,怒道:“竖子!辱我太甚!” 一帮使团文臣见状,赶忙捡起圣旨,瞧见内容也个个变了颜色。 “小皇帝目空一切,就不怕两国开战么!” “是啊,他枉为天朝之君!” 一帮人吵吵嚷嚷,愤恨不平。 唯有那边高坐着的老先生神色平和,正是南梁文首,岚夫子。 “诸位,我等出使的目的,只为刺探大夏国情,找寻合适的盟友。” 他一番话落地,全场肃静。 李道奇陪着笑,将他搀扶了起来,后者又道:“陈国公身死,楚王回归,宁王也在京城,再加上近几日外戚闹得沸沸扬扬,正乃君权旁落,我等用武之时。”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眼睛逐渐放亮。 岚夫子傲然道:“只要我等有从龙之功,何愁南梁不兴?” “啊对对对!岚夫子说得对!” “夫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黑厂厂督如此厉害,竟有堪比大宗师的实力,如此便无法完成那人的要求,还如何合作?” 有人说到了点子上。 前时一位神秘人代替他家主人接近使团,让使团比武竞技,并给了赵安的画像,笃定赵安会来看热闹,结果全都被那神秘人的主人猜中了,只可惜到了使团这边却掉了链子,不能成事就没有合作的价值! 岚夫子道:“不急,听说京城出了一位新圣人,惹得南北圣门颇为忌惮,老夫便以文斗来见他,若是我等能助他建一圣门,岂不是能在京城站稳脚跟?” “妙,妙计!” 李道奇兴奋不已,赶忙询问细节。 就这样,一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密谋策划。 另一边房间中,李红霓还在因为荀琼被弃尸,而气呼呼地走来走去,晃得王思媛的眼睛都花了,她咳嗽的越发厉害,加上水土不服,身体每况愈下。 瞧她有些扛不住,李红霓赶忙上前查看情况,苦涩道:“你真不该来得。罢了,我让人叫来太医帮你诊断一番。” 王思媛惨着一张脸摇头道:“不必麻烦,都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就好。” “还嘴硬,你若有个闪失,只留我一人在这大夏,岂不孤单?” 李红霓说着就招呼人手去宫中请太医。 等待小半晌,太医姗姗来迟,检查一番后,摇头不止。 王思媛是肺痨,这种病很难治,而且她似是天生顽疾,只能用药温养,却又不是长久之计。 李红霓愤愤道:“都说你们大夏地大物博,能人异士辈出,为什么治不好她?” 太医无言以对,思量许久突然灵机一动,“在下医术不济,却不代表大夏没有能人,据说赵大人就通晓医理,甚至还治好了陈府的疫病。” “赵大人?”李红霓有些茫然。 “就是黑厂的厂督大人,前段时间打杀了你们荀将军的赵大人。” 太医说到此处神色傲然,气得李红霓险些动手打人,还好王思媛拦着她才没动手。 “那赵大人在什么地方!若是治好思媛也就罢了,若治不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天水院。” 太医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便倨傲离去。 “该死的大夏人,一个太医嚣张什么,搞得跟是他杀了荀琼似的。” 李红霓骂归骂,眼看王思媛情况不妙,便交代人好生照顾,便亲自赶往天水院找人。 此刻赵安正在深处院里打太极。 经过几天将养,身体好了许多,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动静,好奇一看,九音正压着一位白面公子暴打,即便不出剑,也逼的对方手忙脚乱。 一眨眼功夫,那公子便被击败,然后被九音揪住后领,跟提小鸡仔一样随手扔进了院子里。 “哎呀!” 对方结结实实摔个狗吃屎,咿呀痛呼,好不滑稽。 赵安大乐,“呦,这不是李公子么,又出来当街溜子了?” “我说,赵大人,你家的下人这么粗鲁的吗?” 李红霓捂着腰子爬起来咋咋呼呼。 九音在一旁抱着剑鞘淡淡地斜睨,眼神好似审视动物,明显她看出了这小子是个女儿身。 赵安打趣道:“李公子,你不好生在鸿胪寺待着,来我这作甚?” “听说你懂医术,思……咳,使团内有人病了,太医看不好,所以在下想请你过去瞧瞧。” “不去。” 赵安脸一板,拒绝得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