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祭典大小事务的,是一个中年女性,面目看上去十分严肃。 见到陆然拿着面具,眼睛便直看她身后,“你是月圆的朋友吧月圆呢她再不过来,待会儿就要来不及了。” “月圆的脚伤到了,我来替她跳。” 陆然口气轻描淡写,面前的女士一下就黑了脸,“你的身形倒是没问题,身材不错,但是你真的会跳吗炎城祭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要是出了问题,我们怎么交代” “我跟月圆学过了。” “学过”女士明显不信,“实不相瞒,月圆是我女儿,我平时也没看见过你跳祭祀舞又辛苦又不能出风头,根本就没人愿意学,你是在哪儿学的” 陆然没想到眼前这位居然是董月圆的妈妈,于是干脆把来龙去脉都给说清楚了,又表示自己真的记清楚了所有动作。 董女士沉思许久,半晌后才转身,“你跟我来。” 陆然很快就到了放置炎城祭所用服装和工具的地方,又随着董女士进了一个没其他人的房间。 炎城祭其实就是一大群人身着各色服饰绕城一圈,里面还有舞龙舞狮之类的表演。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祭祀舞,因为跳祭祀舞的人会站在被人抬起的平台上,至少需要跳整整两个小时。 所以跳这个不光需要平衡力,还要体力。 董女士拉着陆然进房间,就跟她掰扯了这么几句。 “具体的要求我都已经说完了,你要是觉得自己能行,现在先给我跳一段。” 陆然点点头,没有多说,直接用了靠墙的棍子来当工具 毕竟祭祀舞是需要舞剑的。 董女士在一旁看着,一开始心里想的不过是陆然就算动作生疏也没关系,只要能跳完整也不错,反正是不是真能净化不干净的东西,他们这些普通人也不知道 可是没想到,陆然居然跳的这么好 因为没有人愿意学愿意跳,董女士只能让自家女儿上,然而培养这么久,董月圆跳的可谓是有形无神。 陆然就不一样了,她不管做什么动作,都给人一种神圣感,浑身上下好似在发光。 慢慢的,董女士的眼睛越来越亮。 等陆然跳完一段停下来,她还没回神。 “您看可以吗”陆然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跳祭祀舞也是,因而完全没注意到董女士的脸色。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董女士当即鼓掌,严肃的眉眼都带上了笑意,“你这要是都不行,那我家月圆纯粹就是在瞎跳了” “你直接叫我董姨就行了,你跟月圆是朋友,姨也不会拿你当外人,你看这次祭典后,明年提前来找我培训一下”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陆然连忙打断,“姨,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董女士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就有人来敲门,说祭祀舞的服装准备好了。 “那先去换衣服你这发型也得换换,不过不用上妆,戴面具就行了就是这眼镜,眼镜可以摘吗” 陆然点点头,出去前还是开口道,“既然我是代替月圆跳的,那我待会儿就直接戴面具吧,姨也不要跟其他人说跳舞的人换了。” “行。” 本来以为年轻小姑娘都爱出出风头,没想到陆然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现在看来,明年后年再让陆然跳祭祀舞可就难了。 董女士幽幽地盯着陆然的背影,一看就是在打什么主意。 前头的陆然戴上面具后才要解下斗篷,就打了个喷嚏,给她拿衣服的人还以为她是董月圆,关心她是不是感冒了。 陆然摇摇头,在对方的帮助下换上方便跳舞但制式一点都不简单的汉服,又调整了发型,戴上了珠冠。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拂了下衣袖。 一旁的工作人员冲着董女士嘀咕,“董姐,你家月圆是不是去哪儿学礼仪课了这仪态可比平时强多了” 董女士也不气恼,“是啊,现在看着好多了。” 穿古装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姿态气质,如果说董月圆穿上这一身叫合适,那陆然就是仪态万千,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陆然光是站在那里,就已是不容忽视。 饶是青面獠牙头顶双角的面具,也没有影响她半点气质,反而和手上的剑一起,让陆然多了几分英气。 陆然听着自己被夸,也不能开口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她不是董月圆,只能硬生生受着了。 还好祭典马上开始,董女士也没办法再闲着。 整个城区都热闹非凡,在祭典的队伍过来时,闲逛的人大都十分自觉地站到了街道两边。 陆然离开后,宁渝北和孟欢就想着带董月圆去医院。 奈何董月圆不想走,说是要看看祭典,理由是一年就这么一次祭典,错过了特别可惜。 两人都拗不过对方,只能找到一处高一点的地方等着。 不过比起祭典,宁渝北两人都更想知道陆然去了哪里。 “是陆然说让我不敢去你们的,我答应她了,不能说。” 两人闻言都十分气馁。 这会儿苏杭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头来,“诶孟欢你在这里你身边这是” 宁渝北稍微拉下口罩。 “是宁宁同学啊。”苏杭惊讶的差点把宁渝北名字叫出口。 要是真的叫了,这里指不定会发生踩踏事故。 “你们两个在这里,那小然呢我给小然发消息的时候,她说是跟你们一起的。” “确实和我们一起,不过” 宁渝北将事情简单一说,盯着董月圆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不仅如此,之后还有宋轻煜和姜凌初也冒了出来,最后还来了个叶安淮 董月圆承受着巨大压力,就快要坚持不住想要实话实说时,祭典的队伍总算是来了,周围的欢呼声和议论声让众人转移了注意力。 “今年好像更加热闹了” “刚看朋友圈说今年砸钱的人多了。” “后面是跳祭祀舞的吧看样子挺不错。” “听说这两年都是同一个小姑娘。” “真是辛苦了。” 两侧的议论,让董月圆更加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