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更是气得砸了一套茶盏。
“她不听你的话,难道连我这个至亲的大伯的话也不愿听了,我亲自去庄园将她接回来。”
若她实在不知好歹,阻扰了他的路,眼中毒辣一闪而逝,那就别怪他这个大伯心狠。
谢大夫人开口,“既然她如此顽劣不堪,想来是打算好了,她身边还有约莫百十部曲,大人若去,最好是让族中一起,带上足够的人手方可。”
她的话让谢渊脚步一顿,转念一想,若是带上族中之人,那不是要跟这些人分一杯羹,当机立断道,“不必了,将家中所有部曲都召集上即可。”
带一个女郎回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现下天已经黑透,等他们筹集好四散的部曲,终于有百人之数时,已经宵禁时分。
谢渊气得都顾不得家中还有荀鸣在,喝骂了好几个手脚慢的部曲。
谢大夫人在一旁道,“她人是跑不掉的,明日早早出发便是。”
在谢妙旋沉浸在武道感悟之时,有荀鸣带路的谢氏大房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穿过热闹街市往她这里赶来。
温叟今日早早就来到京都集市,女郎那日给他外孙赐了名字,又允诺了他后日可入她门下做事,还有一贯钱可以领,一家人这两日都欢喜。
就连病重的女儿气色也逐渐好了起来。
想到外孙最爱吃糖葫芦,他便决定外孙一个惊喜。
裹紧怀中的三串糖葫芦他脚步不慢的朝着城门口走去。
突然一阵马蹄疾驰在身后响起,“贱民,滚开!”
荀鸣本就一肚子火气,看到前面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叟挡路,夺过一旁部曲的长枪,猛地投掷出去。
噗呲-
沉浸在喜悦的温叟只觉得心口一凉,整个人惯性飞射出去。
怀中的糖葫芦滚落在地,热血从他的胸膛汩汩流出。
“...糖葫芦...”
他奋力地想要将身前的糖葫芦捡回,可就这一指的距离却成了天堑。
“啊...杀人啦...”
四周人群骚动,有脚刚好从糖葫芦上踏过。
“不...不要,别踩,这是要给宴礼的...”
荀鸣见这老乞丐竟然还有口气息,直接一脚将他踢到路旁,啐了一口,“挡爷的路就是找死。”
呼啦啦一群人就这样出了城门。
没有人在意街角多了一具乞丐尸体。
广阔的田园出现在谢渊等人的面前。
一群人蚂蟥过境般横扫过尚未收割的良田,压塌了一路的粮食。
谢渊看着占地广阔的庄园,眼热不已。
这里得有上万顷!
京郊地界,起码价值五万两银。
谢齐竟然悄无声息地在京郊置办了这么大的产业,这是想干什么?
他还未被除族,这些家业该由他这个族长来打才是,谢齐简直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