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雪昏睡了一日一夜。
左手腕依然传来阵阵疼痛,但已经没那么强烈了,尚在忍受范围内。
身下的褥子,十分柔软,缎子也是云傲国最好的云绡烟罗丝,一寸烟罗一寸金,甚至比谢邑大婚用丝绸料子还贵十倍!
慕听雪心中疑惑,她不是在某个榕树洞里么?
“醒了?”
男人如神祇一般,推开了房门。
他身高至少有188,甚至一米九。着紫衫黑袍,乌发上一支紫色发簪,似九重瀑布紫云飞。暮色深深,阳光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了他那张冰雕般的面孔上,鼻子挺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任谁都看得出他是个极有威严,也很有权威的人。
慕听雪不由得心里感叹:好一个龙章凤姿的美男子!
“这里是哪?”
“摄政王府。”
晏泱在距离病榻十米的地方站定,双手背负在后,目光似箭裂虚空。
慕听雪大惊骇然。
摄……摄政王府?
传闻中的摄政王,身兼镇北大都督之职,军功盖世屠尸百万,权倾朝野嚣张跋扈。先帝曾不止一次想扳倒他,但最终一败涂地,惨死深宫。晏太后无子,只生了个公主,十五年前被刺杀失踪。所以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是摄政王从宗室里挑选的孩子,过继到先帝名下,扶持为傀儡,自己做第一权臣。
俗话说得好,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就算把先帝剁成肉酱,满朝文武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对外宣称先帝是突发恶疾驾崩。
“泽宝呢?”
晏泱的眸子幽深:“你在意他?”
“当然。”
慕听雪想也不想地点头,“那孩子玉雪可爱,让人看到就想亲近……啊,抱歉,您和泽宝是亲戚?”
不能怪她多想。
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大一小等比例复制,一个是成男版,一个是萌系q版。
“父子。”
晏泱直接承认。
慕听雪的额角浮现一滴冷汗。
不会吧,这么巧?孩子他爹怕是要找我算账了,一百两银子(9万块)一颗巧克力糖,四舍五入就是诈骗。
晏泱的面色极为严肃,双手背负在后,有一种绛衣君临天下的气度:“你——”
慕听雪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
要不,先认个错?
她把一只手,探入了袖中,微湿的手心攥住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准备把钱还给孩子家长。
“你还有糖么?”
“哎?”
慕听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攥着银票的手僵住了,这……是什么诡异的发展。
晏泱正色道:“泽宝想吃。”
儿子有很严重的厌食症,吃一顿饭比打仗还难,回来之后唯独对那个什么巧可糖念念不忘。
说着,他递过去一张银票。
慕听雪内心震撼面上却不显,这不是来找她算账的?是还想继续买天价巧克力?
她手里那张银票上写着——【凭票即兑库平银壹仟两】
她把一只手探入袖子里,瞬间就从玉瓶小空间里取出一小把巧克力糖果,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破绽。
一共11枚巧克力。
“多了。”
晏泱立于窗前,苍茫暮色在他冰冷的侧影上,投下剪影。
“多的1枚,送给泽宝的。”慕听雪叮嘱着,“吃完糖记得刷牙,保护孩子牙齿。”
晏泱目光晦暗,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
她……是在关心孩子?
慕听雪暗中观察着对方。
这男子身上紫袍领龙纹的绣样,金纹步云履,腰间玉带,无一不在昭示着恐怖的身份!
该不会是摄政王本人吧?
传闻摄政王膝下有一位天才小世子,才四五岁的年纪,就熟读诗文倒背如流。孩子生母不详,摄政王一直没有娶妻,当今太后乃是摄政王的亲姑母,太后多次催婚,但摄政王常常以儿子不喜后娘为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