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家联姻多年,原本她夫君是坚定地离党,但自从土豆神粮分配一事后,夫君就跟离党彻底断了来往,投靠向长公主了。
这让李离氏非常难受,觉得颜面扫尽,在夫家、娘家两头不是人。
更令她无法忍受的是,夫君自从与晏党亲厚之后,就基本不来自己这个正妻的房里来了。本就是政治联姻,感情一般,相敬如宾面子上过得去,现在倒好,彻底相敬如冰了,还宠幸低贱的通房丫头,生出来个女儿。
李离氏没想到长公主会纡尊降贵,亲自给一个庶出的女婴瞧病,在她看来,这女婴瘫了、痴呆了,甚至死掉了才好,活该!
慕听雪并不在意李侍郎夫人话里的敌意,只把她当成有情绪不配合的病人家属,以一个专业医生的素养,循循善诱道:“如果婴儿出现拒抱现象,病情就会进入瘫痪前期,如果没出现,就是前驱期。”
小婴儿拒抱,以及三脚架征,都是判定标准。
她是在询问病情,不是在问这女婴的出身嫡庶,是否高贵。
“没……没有吧。”
李离氏一愣,感到有些羞耻,自己只顾着冷嘲热讽,而人家却在诊病,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很刻薄小家子气,毫无世家主母的气度。
慕听雪点了下头,取出了两根针管,开始调配注射液。
李离氏颇为震惊。
她何曾见过这些东西?尖锐的针头,半透明的管子,还有一小瓶一小瓶的药液。
“水晶琉璃瓶装的药?”
李离氏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造价如此昂贵的瓶子,所盛装的药水,究竟值多少钱,她根本不敢想!
慕听雪调配出了丙种球蛋白静脉注射液,给女婴消毒,找到血管,打针注入药液。
“哇呜——”
小女婴吃痛,和所有打针的小孩儿一样,扯开嗓子大哭。
李离氏变了脸色,尖叫道:“殿下这是做什么?为何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来人呐!都见血了!”
倒不是她心疼这孩子,就是单纯地看长公主不爽。
慕听雪微微蹙眉:“别吵,静脉注射回点血是正常的。”
一针打静脉。
第二针干扰素,是肌注的。俗称,屁股打针。
慕听雪解开了女婴的小衣服,露出豆腐块儿一样的屁股,干净利落地又扎了一针。
“呜呜呜呜!”
女婴哭得更狠了,哭归哭,却很乖地没有挣扎,可能是没力气了。
李离氏叫来了不少人,指着“行凶”的长公主,阴阳怪气嚷嚷着:“这是要残害李家的后代,快去把孩子抢过来!那么尖的大针,往孩子身上反复地扎,好狠毒的心肠!”
李家的族人,男女老少都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犹豫之色,没有一个人上去。
李侍郎的长子,已经十五岁了,是个俊俏的瓜子脸少年:“母亲,长公主殿下是云煌国第一神医,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啪!”
李离氏大怒,没曾想儿子竟然也不听她的话,偏向长公主,她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你是在质疑娘的话?不孝的东西!”
李家大公子捂着脸,心里既委屈又恼火,正是叛逆期的少年,当场就呛了回去:“殿下连北境和淮州的两场大瘟疫都治好了,为什么不能相信?父亲好不容易把她请过来,帮弟弟妹妹们治病,母亲你还要阻挠,简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