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时隔三年蛮子再一次进攻大历,朝中无人,皇上急需齐子昀回去领兵出征,要不是蛮子向来只有齐子昀震慑得住,皇上又岂会放虎归山。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逃出齐子昀的掌握,但是包括士兵在内的所有将领都感觉到悲哀。 想当年,蛮子一次一次的挑衅而后投降,皇上一次又一次的言和,这让百姓以及士兵都非常疲惫,任何人明明主动权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每次都要交给别人掌控,是个人都忍不下这口气。 可以说这次只要回去,就没有再言和的机会。齐子昀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把大历朝的版图扩大一倍他绝不归来,这是他对这几年忍辱负重的交代,也是对张小蔓交代,只有早一点解决领土的问题,他才能早一点安定下来,才能和张小蔓居家过好日子。 以前不知道幸福的滋味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有儿子了,本来打算再要一个女儿,可是就因为打仗的关系这事得暂且搁置下来,时间往后一拖,他已经不小了,儿女还没双全,他心里不是不着急的。 何况他的孩儿太小,他不想错过陪他长大的机会,他的虎子…… “爹爹……”清脆的声音传来,齐子昀一震,立刻脸上扬起温柔的笑意,他坐在书桌后数着他多久能到达。那声音一边靠近,一边不知疲倦的叫道:“爹爹,爹爹……” “虎子。”齐子昀故作严厉的抬头看着跑进的小人儿。板着脸教训,“又不听你娘的话,是不是又从小竹林的狗洞爬出来的?” 虎子看齐子昀并没有笑着,摸不准齐子昀是真生气还是和他闹着玩,脚下停了下来,站在门边,歪了歪脑袋,道:“爹爹,娘亲不喜欢我出去玩,可是家里闷得很。虎子想出来找爹爹玩。还有齐叔叔。” 齐叔叔就是齐二,因为齐二总是宠着虎子,溺爱程度超过任何一个人,所以虎子特别喜欢和齐二在一起。小孩子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对于虎子来说。齐叔叔处处都顺着他一定是对他好,而娘亲和爹爹有时候顺着他有时候不顺着他,也就是有时候对他好有时候不对他好。这么一比较,还是齐叔叔对他最好。 齐子昀作为虎子的亲爹,怎么可能不知道虎子那点小心思,道:“你娘又让你背书了?你背不出来,趁着你娘不注意跑出来,知不知道你娘会着急,会到处寻你?” “我……”虎子嗫嚅着,一下子就被爹爹猜到了,他又是佩服又是崇拜的看着齐子昀,拉拢着小脑袋说道:“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齐子昀心里好笑,面上不露声色,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人儿,几个大步就走了过去,那小子还很不高兴似的看都没看他一眼,齐子昀挑了挑眉,蹲下道:“怎么?生气了?” “不是。”虎子摇了摇小脑袋,看着齐子昀欲言又止。 齐子昀蹙眉,看来这小子确实有心事,不像是耍脾气的样子,是该要问问清楚了。他站起来,看见虎子的脑袋又低了低,冷不防一把将虎子抱起来举起老高,虎子咯咯咯大笑,齐子昀也哈哈哈大笑起来,父子两一时眉眼弯弯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张小蔓远远的望了望,微笑着离开了。 齐子昀陪虎子玩耍了一会儿,看虎子没再愁眉苦脸,抱着他坐下,问道:“是不是和姐姐吵架了,输了?”姐姐就是秦婉的女儿,比虎子大了几个月,因此虎子总是被叫做弟弟,他很不喜欢弟弟这个称呼,他要当哥哥。 原本以为小孩子的苦恼再多也就是小孩子之间的争吵,没想到会听到虎子这样的解释。 “不是。”虎子抱着齐子昀的脖子,在齐子昀的脸上啵了一下,将脸贴着齐子昀蹭了蹭,语气难掩哀愁,道:“我听齐叔叔说,齐叔叔和爹爹都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都见不到虎子,虎子不想爹爹离开,也不想娘亲伤心。” “你看见你娘亲伤心了?什么时候?”齐子昀要走是注定的事情,张小蔓从没在脸上露出过悲伤难过的表情,齐子昀以为她足够坚强,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还是伤心了,这样齐子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几个晚上呢。”虎子道:“娘亲总是看着虎子落泪,虎子还以为是虎子不睡觉娘亲伤心了,后来九姑姑告诉虎子,是因为爹爹要走了,娘亲舍不得爹爹,所以一个人偷偷的流眼泪,阿千叔叔也要走了,九姑姑也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