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到欣怡走了,对欣怡的父母说:“你们啊,这么大年纪了,难道看不出吗?你家这女儿,可不是好惹的主,人家的段位比你们高多了,吵闹打,对她没用,你见到没,她不惊不惧,条理清楚,不吵不闹,将你们所想到的要求和后果全想到了,人家律师都找好了,你们打她,骂她,恐吓她在先,真正动起法律来,你们可真奈何不了她。”
欣怡妈恨恨地说:“我生了她,养了她,怎么不能动手打她了?”
警察说:“是,你生了她,养了她,小的时候你可以教训她,但是她成年了,她觉得你是暴力,她便可以告你,你们若先动手,她可以算是自卫,而且,生儿育女,不是为儿女好吗?你们怎么对这么好一个闺女下得去手啊?”
曾欣然说:“她哪里好了?”
外面又进来一个年岁大点警察,接口说:“哪里不好,你奶奶病重,她去给你奶奶治病,守着你奶奶到康复,这孩子本性善良。”
警察又对欣怡爸说:“我还听说楼下这间香店,也是你姑娘帮你开的吧,你们稍稍有点人性,就不该做出她一进门就喊打喊杀的作态。”
警察对欣怡爸妈说:“你这女儿,以后怕是再难回来了,你们也别做指望了,想找她要钱,去法院起诉,等你们老了,不能自理了,一个月几百块钱,她又不是出不起。”
警察让欣然母亲签了字。
欣怡奶奶有点紧张:“警察同志,你说欣怡还会回来不?”
那个中年警察说:“你家这小姑娘,能文能武,现在不是老板,也是领导,你们听她打电话说话了吗?刚还在哭,电话一响,不哭不闹,情绪稳定,说话待人,一副上位者的气场,哪里是你们哭哭闹闹可拿捏的,你们好好说话,说不定还会有你们一些好处,这样你们闹到这个地步,她还回来干嘛?回来让你们关着她?打她?监禁她?出不了这个门啊?我告诉你们,这真是违法的。”
欣怡出门的时候较晚,已经没有当天的车票了,她转头去了他们县城的一个中高档酒店开了一间房。
欣怡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是她没有选择,那进门就掷出来的杯子,表明了今天余下来的时光又是血雨腥风,欣怡开店的这两年,见过不少人和事,有些事,你有理,错过时机,你就变成那个无理的了。
欣怡要先发制人,既然他们从来就没有将她当亲人看,甚至没有当人看,她只是父母的猎物,如今,欣怡不想再由他们控制了,对于这些人,你只有比他们更凶更恶,才能压得住他们。
欣怡坐在酒店的床头,泪如雨下。
在欣怡的成长过程中,父母既没有给过她精神指导,也没有给过她很多物资支援,若没有爷爷的悉心照顾和教导,她怕是早就被她的父母和奶奶给控制,她为了打破这种桎梏,用尽心血,从他们手中逃脱。
欣怡她不想成为长辈们的样子,她将自己打碎,重新慢慢地拼凑着自己,将以前盼望又得不到的东西买回,重新将自己养过一次,让自己适应这社会的法则,在这个过程中,她遇到了阳海潮,她感知得到阳海潮对她的爱,可是她总觉得自己不值得他这样爱,她极不自信,时时在否定着自己,时时在想着离开。
欣怡是个心理有缺陷的女子,还好她足够坚强,一路过来,咬紧牙关,血泪都是自己一肩扛。
欣怡知道回来肯定要留下买路钱的,她卡上留了一点钱,还取了五万块钱的现金,放皮箱里了,现在她觉得没必要了,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