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容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儿冷漠和凄冷，一时令一旁的小尼姑有点儿琢磨不清。

“阿容……你这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伤心。是有人欺负了阿容了么？”小尼姑忽而有些生气了。“阿容你这么好，谁会欺负你呢？”

“我好？”顾欣容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将目光落在小尼姑的身上。

她这么一个害嫡姐，无恶不作的庶女，到了小尼姑这里，她竟然会觉得自己很好？

小尼姑点点头：“阿容自然很好啊！我才到了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那些人都想着要欺负我，没有人用心对待我……要不是阿容帮我，我大概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话说到这里，小尼姑又再一次崇拜地看着顾欣容道：“阿容就是最好了！”

顾欣容呆了呆，她歪着头，又默默地问了一句：“可你也应该听了那些人说的话话了吧？他们所有人都在说我各种不好，说我害过嫡姐，说我手段毒辣、阴损……”

顾欣容接下来的话没有继续，不过小尼姑很显然是已经懂了的。

那些人说的话，小尼姑早就已经听过了的。

“我知道，我都听说了。我一开接近阿容的时候，就有不少的人在我耳边说了阿容的事，说你各种坏，说你对身边的小丫头侍女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可我不这么觉得。”小尼姑笑了笑：“我认识的阿容不一样！我认识的阿容又聪明、又善良。阿容……是个好人呢！”

好人……么？

顾欣容呆了呆。

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说起，也大概是第一次有人竟然会说她善良。

的确让她意外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恍惚。

“阿容，你教我认字吧！”小尼姑笑着道。

顾欣容迟疑了下，看了一眼小尼姑，又瞧了瞧窗外站着的她已经收买了的几个姑子。

那几个姑子她是花了价钱买的，她能走到这一步，背后没有人是不可能的。而她与那人走了交易，如今虽然落魄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了。毕竟还是顾家人，有时候只要留着自己，对于那人来说，就能在最关紧的时候，对那些人做出致命一击。

顾欣容本是决定一会儿要把那几个人一并叫进来说说话的，她刚刚收拢了这些人，自然要让这些人为自己所用。

而要是为自己所用，那就需要对这些人做教化，把她们牢牢地握在手心里。不仅仅是她们的家人，还有她们的利益，若是有可能，那亦是要一并捆绑着的。

只是……

顾欣容手中的佛珠子又转了转，她微微闭上了眼，而后又睁开，看着身边的小尼姑道：“我来教你写你的名字吧。”

小尼姑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就知道阿容对我最好啦！”

顾欣容拿着毛笔在纸上工工整整地书写下了小尼姑的名字。

“江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