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竺怀蔺瞧着明显比顾明夷紧张,身为殿前都指挥使掌管禁军本就欲在保护陛下、公主安危,可就在禁军眼皮子底下在禁军营地里出了这等事情让他颜面无存。
顾明夷跪着脑子里便全然想着如何将罪责全部推给禁军,便先对陛下开口,说着:“臣听到声响,便立即跟着出来,是第一个赶制公主军长之中的,可臣本领微弱,未能对公主全然相互,望陛下责罚。”
这话进退得当,解释着他的衷心和未能保护公主的自责,让高堂上的人听着稍稍舒服一些。
兴安帝本听着对方如此说,就让人起身的,可崔姝玥却转头看着顾明夷问着:“你最先进来,且看着对方逃跑,竟无半点要上去抓他的意思,你是根木头不成?”
公主这话听着像是责怪,实则在说顾明夷站在帐内无半分作用。
果然兴安帝听完即刻蹙眉打量着堂下的人,这半月来朝堂里对顾明夷为人多是夸赞着的,竟未曾想这人如此无用。
保护一个公主都做不到,如何上来保护皇城。
“公主臣当时只是想着在禁军营地里,定然四周都有禁军保护着,他们这么多的人要抓一个刺客定然不难,以防调虎离山臣才想留在帐子里保护公主为主要。”顾明夷这一套嘴皮子说得极溜,让人听着没有半分错处。
说完这段话的顾明夷都安下心来,想着这样陛下定然没有漏洞可以挑了。
果然连崔姝玥一时之间都想不到反驳的话,可顾明夷这边若推脱了罪责,这事情就全然要禁军背,竺怀蔺自然不干了。
“事发之时,顾大人明明就在公主身边,却未对公主做出任何保护之举。后头我进来看着也是怀远将军护着人,你就远远站着又有何等作为。”竺怀蔺斜眼看着人。
此刻便想着前些日子崔姝玥对自己说的话。新仇旧恨,交杂在一处。他不喜顾明夷这个人,不喜这人作事的风格。本还想着能忍此刻就是极其不想这人在自己底下办事。
“臣便只是在帐中看着人影追出去,到公主身旁之时,那刺客已然逃跑。好好的禁军营里竟有刺客,殿前都指挥使不担责,还想将责任推脱不成?”顾明夷立马解释反驳着竺怀蔺的话。
两个人眼见着就要吵起来了,若非在兴安帝面前说不定都得打上一架。
崔姝玥当然不能让局势这样发展,就只能又开始假意抽泣着,一边拿袖子擦着眼睛,一副被吓慌了的模样,惹的兴安帝一阵心疼。
孔濯自然也在一旁看着,明知这个人是装的,可看着那一颗一颗的眼泪珠子往下落。心里恨不得即刻替崔姝玥解决了顾明夷才好。
兴安帝先安抚着崔姝玥的情绪,让下面的人闭嘴,看着下面跪着的这两个人真是一个赛一个不悦。又让王庆去把粟满和菡儿带进来,先带公主回长奉宫里休息。
崔姝玥虽想看着结局却也拖沓不得就只能跟着女使们出去。向下走时还看了孔濯一眼,看着孔濯也看向自己,正朝自己的点头,嘴里做了两个字的口型。
崔姝玥走出殿内才想到这两个字是安心。
承先阁里陛下先责着竺怀蔺,此事发生在禁军里他绝迹逃脱不了。便罚了半年俸禄,以儆效尤。但兴安帝明白,今天的事情竺怀蔺起的作用不大,那个刺客不是禁军的人,就是宫里的人。
可兴安帝不打算追究这些,罚了一个便将目光转移着,瞧了一眼顾明夷,这事情里此人罚不出名堂,可在兴安帝的心里身殿前副都指挥使这事便就此打住了。
不看本领单看如此不能承担责任的模样就是管不好下面的人的。又和竺怀蔺如此相冲,怎么能一起到禁军里担职呢。
孔濯本准备的言辞要帮崔姝玥完成接下去的戏码,可听陛下说完竺怀蔺看着顾明夷止不住的摇着头,他便知道崔姝玥的事情成了。
处理完这些,兴安帝真是头痛,却又把孔濯留下来,先赏赐着人。
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不知怎么得,觉得这人和玥儿也算相配,就问着:“衡惟到临平也有几日,可有什么想做的。”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许人一个心愿。
孔濯立马拱手道:“臣瞧着公主今日受到惊吓,当然心里郁结。不如就择日让臣陪着公主出去走走散散心,臣定然会保护好公主一步不离。”
这话让兴安帝听着十分妥帖,立马应允了,还同孔濯许诺着:“衡惟回去之前若想要什么便来找朕,朕定替衡惟相圆。”
孔濯立马跪下谢着。
等人出去,兴安帝才点着头,觉得孔濯这人不错,厉害且有真本事,瞧着对玥儿也好。
只是将军这个身份得在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