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顾明夷不肯松口,只是这个时候他得留些保命之招。
孔濯自是明白,此刻顾明夷还未真正到山穷水尽之处。他如今有的是时间,等这个人自己说出来。
孔濯便收回目光,不再刻意多问。话聊到这他也没了同顾明夷闲话的心思,左右绕着话语里没任何内容。
顾明夷看着孔濯几番想要将事情全然告诉与他,只是想着自己还未出临平若被赵国公府发现了蛛丝马迹,知晓他已将这些全盘托出于旁人。
他与他的族氏便会葬送在临平城里。
顾明夷不敢赌这一场,便也顾左右而言他。
两人这一场交谈,到后来便只说些泛泛之言无趣的很。孔濯便寻着由头离开。
回到孔府还未入院就见着自己院中的侍从提着一篮子的东西往院里走。
侍从一见着孔濯,便拎着东西,高兴的窜上来,说着:“二爷终于回来了,这是表姑娘亲自送来的糕点,方才在前院里等了二爷许久,未见着二爷有回来的痕迹,表姑娘才离开的。”
那是边说着还将这篮子打开来一层拿给孔濯看,还同人补充道:“二爷你瞧,这些都是表姑娘亲手做的。”
孔濯便自顾自的走,脑子里还是崔姝玥的事情,一眼都不曾看那盒里花花色色的糕点。
侍从瞧着自己主子兴致不高,还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起劲,立马提起竹篮子又在孔濯耳边说起来,大多就是说着表姑娘的好以及这些糕点的精美,竟半点不瞧着自己主子脸色行事。
孔濯在听了一连串表姑娘的称呼之后,才反应着侍从说的是董茵茵。
心里回想着崔姝玥对董茵茵的不悦,以及那一日董茵茵那些不合时宜的举动。
孔濯与这位表妹,却是如他所言没有那么相熟。
不过是往日父母间的情谊,可如今便也只有董母依旧存活于世,他同哥哥与这位表妹已然没有交情,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的进来竟三番五次的往自己这边跑。
孔濯皱起眉来,瞧着篮里的糕点,侍从瞧着自家主子看过来,还以为是孔濯听着自己的话对这些起了好奇,立马把篮子拎近些,让人看个清楚。
孔濯立马后退一步,微微摇着头。他也不喜这些东西,拿回院里也不过是让侍从分了。
既然董茵茵是往孔府里送东西。他算得上表哥,那他的哥哥自然也算得。
孔濯便停下来同侍从吩咐道:“你将这些东西拿到大爷那里去吧,别说是表姑娘特意拿来赠予他的。”
这下可让人侍从听懵了,忙同孔濯说着:“二爷这是表姑娘拿来特意要赠予二爷吃的东西。”
“董茵茵在外头坐着之时,同你点名道姓说着要给我了吗?”孔濯问着,他猜测着这个人是不会说的那么明白,不过是言语举动不明,诱导着旁人往这个方向想罢了。
果然,侍从回想着董茵茵从入前院到离开,果真是半句没提起孔濯,不过是他们热闹的围在人旁边猜测着,都说着这是送给二爷的东西。那时表姑娘也就只是笑着没点头亦没摇头,他们便由此默认了心里的想法。
看着侍从提着东西还不走。孔濯便啧了一声:“叫你送去你便送去就好。”
看着二爷不高兴了,侍从这才提着这一篮子的“心意”,往孔泽院里走。
孔泽看着自家弟弟的侍从提着一篮子的东西要送与自己。掀开来一看还是各色的糖糕。
孔泽心里的迷惑都要溢出来了。
还以为自家弟弟因着不能出征之事,还未留在临平多久便被这个地方困疯了。
这般兄友弟恭的事情一想就知道不是他孔濯能干出来的。
孔泽也不问,就看着眼前的侍从。
果然这人就吞吞吐吐的开口说着:“这是表姑娘送来的,二爷说是要送来大爷院里。”
听着突然间又多出来的一个人,孔泽这又是满脑子的雾水。
“董茵茵?”听着表姑娘这个称呼,孔泽还废了点头脑猜着人。
侍从立即点着头,把篮子放下,就要溜走。
“孔濯他好好的怎么会同表姑娘有这般深的联系?”孔泽可真是好奇,自己同弟弟一道回的临平城,自家弟弟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是长公主又是顾明夷,如今还冒出来一个董茵茵。
这人怕是夜里都未曾入睡,出去找着事情要来气他吧。
侍从听着这样的话立马站出来替二爷反驳到:“大爷不知,我瞧着二爷对这位表姑娘也无甚了解与特殊,都未正眼瞧着篮子,一眼就让人送来了。”
孔泽这样一听才又安下心来让人放下东西便回去。这哪能招惹了长公主还同其他人不清不楚的。
孔濯那头就如同寻常一般回到自己院里,丝毫没被这一篮子的情谊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