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驱车回到家,金地华著大门前的路边停了辆车,是熟悉的车牌号。
孟延开停在旁边,沈平越下了车,坐进他的车里,一身烟酒气。
沈平越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孟哥,收留我一晚。
滚下去。孟延开斜他一眼。
孟哥我错了,沈平越为照片那件事,痛心疾首地保证,我真不是东西,回头我拍张裸|照给你,下次我再犯,你在全城贴满我照片我也没意见。
孟延开嘶地一声:要脸不要?我看你是有点暴露癖,这是缺乏自信的表现,看过医生没有?
沈平越低眉顺眼,诶,明儿就去看,您行行好,先让我把这晚过了。
孟延开将车开下地库,你怎么回事?
沈平越抹了把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妈把我家密码给了那女的,今晚上跑我家蹲点去了。
关键那女的还用他的浴室,拍浴袍照给他,恨不得压榨他的每一寸自由生存的空间。
沈平越不愿回想,问他:你今晚如何?他是知道孟延开今晚在忙什么的。
孟延开:出了点意外,不过整体顺利。
孟京生作妖了?
孟延开嗯了声,没细说。
在地库倒车时,他看了眼后视镜,瞧见了放在后座的风衣和白色纸袋。
沈平越也看见了,明知故问:谁的?
孟延开不答,下车后拉开后座门,将衣服和装了鞋的袋子拎了出来。
沈平越想不通的那个问题,终于有机会当面问出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认识的?
沈平越从未听孟延开的提起过杜施这号人,更别说见上一面了。婚礼当晚沈平越在场,从孟延开的反应来看,杜施的出现是意料之外。
可是,若是完全陌生,她怎么会拼上自己的终身大事替他解围?就算是她早有预谋,她又怎么可能算得到,婚礼上会有那么一出?
而之后的发展,更让他怀疑这二人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只是碍于杜施的身份,关系需得保密。
孟延开手里挎着那件女士风衣,另一手拎着袋子,回答得稀松平常,前天晚上。
你还跟我逗乐子呢?沈平越半信半疑,话锋一转,打趣道:难不成是你那两年在外面惹上的情债?
两人上了电梯,孟延开盯着反光的轿厢微微出神,眉头紧锁,她是有点奇怪。
从杜施出现开始,他就认为,不管她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预谋,她一定是别有目的。
所以他从没把杜施说喜欢他的话当过真。
但她每每看他时,就像是已经认识他许久,甚至情根深种。
他对此的理解是,她作为演员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心思越缜密,戏也更逼真。
可沈平越这么一说,的确也说出了他偶尔会冒出来的困惑。
他将记忆搜寻了个遍也依然毫无发现,他与杜施的交集,的确是从婚礼那晚才开始。
刚出电梯,手机响了,思绪被打断。
沈平越凑过来想看是谁,孟延开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换了个手拿。
沈平越不乐意了:这是防谁呢?再说我已经看到了,不就是叶言卿嘛!
开门进去,孟延开径直去了书房。
电话接通,他没出声。
书房有扇落地窗,能纵览北城最繁华的夜景,孟延开盯着如游龙穿梭在建筑之间的车流,等她说话。
那边静默了半晌,像是才鼓起勇气,情绪低沉,不及今晚半分自信:今晚的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