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喝了口香浓的骨头汤,舔了下嘴唇上的汤汁,良心倒是一直都有,但是仇也一直记着。
说完指指保温盅里的汤,尝尝么?好喝。
他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我手可没折。
第二天周一,工作日,但是孟延开十点左右到的医院。
杜施奇怪:你不用去公司吗?
孟延开拎着车钥匙,你不是要出院?
她就那么一提。杜施没想到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转而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他稍微表现得好像重视她的样子,她就找不着北。
可世间没有比所爱之人关注的目光,来得更让人怦然心动。
检查无虞。杜施被批准出院了。
孟延开办完手续,护工已经帮她收拾好东西,正把昨天孟家女人们送来的探望礼物装进行李袋中。
最后一件,是叶言卿送的那对耳环。
孟延开伸手拎过行李袋。杜施好笑说:叶言卿居然送了我一对耳环。
嗯。他随口应了声。
你没什么想说的?
不喜欢可以扔掉。
杜施垮下脸,没出声。
孟延开看她一眼,又怎么?为了证明自己所说那话并无歧义,他补充:劝你少联想。我就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
杜施撩起自己的耳发,露出耳朵,你看出什么了?
孟延开从她的太阳穴看到下颌线都没看出什么,他蹙着眉转移话题:走了,等下还有事。
杜施笑意不纯:你是不是也没看出来我没有耳洞?
孟延开无言地沉默一瞬,啧了一声,针孔大的地方,谁注意得到?
杜施笑着跟他举证:你肚脐眼下面靠近那儿的地方有颗痣,那么小,我不也注意到了?
孟延开舌尖抵了抵牙,意味深长地笑看着她,赞赏道:很棒,做得很认真。
杜施用愤慨的眼神看他。
他伸手将帽子扣她头上,墨镜也给架上,挡住那双眼,走了。
杜施却愣在原地。
她好像突然想通,她为什么愿意咬牙苦熬。为的就是那些不经意的瞬间带来的熟悉感,已经足够让她眼眶发热,内心满盈。
孟延开转眼看她:赶紧的。
杜施脑子还发懵,迟钝地跟上,一直到上车许久都处在一种怔神和回味的状态中,等她回过神来,见周围有点想是去金地的路。
她顿时凛住,去哪儿?
孟延开递给她个明知故问的话不予答复的眼神。
孟延开还真把她带回了金地,但是没拿行李,只带了她人上去,站在大门口,他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传来电子语音请输入管理密码,以#键结束。
他说:输吧,你喜欢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