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杜施将自己的手指穿进电话线里,绕啊绕,慢悠悠抬眼睨向他,嘴角漾起笑,用缓慢的调子说着,男人嘛,多少都有点犯贱。
孟延开眼神锁着她,看她半天,倏然哼笑一声:我包括在内?
杜施装作思考的样子,嘟哝说:看你是不是男人咯?
孟延开眯着眼反问: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
杜施看着他蛮认真地回忆说:哎呀。我还真不清楚,我醒来之后没见人,还以为前一晚跟我在一起的是鬼呢。
孟延开咬着牙,他五官本就偏硬,轮廓分明,稍沉下脸就会显得凶狠,尤其是眉眼。
他坐的沙发扶手正对的墙边就是放电话的桌子,杜施靠着桌沿,轻飘飘地笑出声:难道不是吗?人家追着你的跑的时候爱答不理,反而想跟你划清了。你却按捺不住,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杜施点了点桌面,没看他,所以,你今晚到底为什么来这儿呢?
这不是因为按捺不住了么。他说着。挑眉看向杜施。
杜施心底一颤,对上他兴味的眼神,又瞬间平息。
他分明就是拿她的话堵她,她却下意识地就听了进去。
杜施看着他微红的脖子和眼睑,眉心轻绞着,目光附着在她脸上,眼睛格外黑亮,加上那副抿着唇意味深长的神情,杜施很难相信他现在是完全清醒的。
她起了心思,缓步上前。
走到他身侧打量他,才发现他哪是什么意味深长,明明就是酒醉后有点犯困!眼神亮虽亮,却再清明不过了。
杜施一肚子火,敢情刚才就是在跟一个醉鬼说话。
她回忆晚上,那几人确实喝了不少,烈酒和红酒都有,现在肯定是后劲儿上头了。
杜施报复性地去掐他肩膀,想着他现在稀里糊涂,等他清醒不一定全部能记得,谁知道一掐下去都是硬邦邦的腱子肉。
杜施泄气地撤了手,准备走人。
谁知道孟延开精准地拉攥住她右手,岔开腿,扣住她腰,将她往自己腿上按,杜施的屁股刚好就陷进他两腿之间的空隙里。
他的气息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将她笼罩。杜施受了刺激似的,挺身想要逃。
可她的脚触不到地,又被他掐着腰,挣扎都挣扎不起来。
她但凡挣扎一下,孟延开就腿上用力,将她控得更紧,见她恼羞成怒,他眼底露出得逞的散漫笑意。
杜施伸手去打他:你幼稚死了,放我下去!
孟延开只是懒懒靠着沙发靠背,半垂着眼盯着她,用那种醉眼朦胧的眼色。
杜施手撑着他紧实的腹部,又试着用力想要逃开。
孟延开面不改色,掐她腰的手和腿却在用力困住她。
杜施泄力,屁股坐在了他两腿间的沙发上,闷了会儿,眼睛一动,倾身靠近,从他浓而长的眉到眼睛,打量到鼻尖。
每打量一寸,都靠近一分,她圆黑的眸子转动着,盯着他的紧闭的双唇低声问:醉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话间,呼吸洒在他唇周。
他眸光渐深,渐暗。杜施却悄然与他拉开距离,他紧顺着她的节奏,随着她头往后仰,他便也跟着凑着往前。
杜施低低地笑,一脸狡黠:原来是不安好心呐。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幽深贪婪地盯着她殷红的唇。
杜施附在他耳边说:你说孟延开是混蛋,我就让你亲一下。
说完,脸在他下颌蹭蹭,胸也若即若离地贴近,撑着他腹部的手跟着往下,像只女妖在他身上攀附,游移,引诱他:快点说呀。
后颈突然被掐住,杜施后脑勺顿时发紧,滚了下喉咙,耳畔传来他地沉含笑的声音:我还没醉死呢,你是不是也太嚣张了?
杜施一动不敢动,也动不了。
是不是想等我醉过去,再故技重施?嗯?他带着笑的声音穿过她耳膜,温热气息洒在她耳蜗。杜施有种天灵盖发紧的感觉,身子跟着一颤。
杜施听他嗓音虽带了薄醉,微懒低哑,吐字却是再清晰不过了。
他说完靠回沙发上,目光噙笑。一脸漫意盯着她,手轻抚她后颈,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皮肤。
杜施觉得,如果她现在挣扎一下,他松开的五指会瞬间收紧。
她瞪着他,却因为脖子后源源不断的痒意,让她嗓子都捏紧了,服软求饶似的:松开,好痒……
杜施穿的是方领宽吊带裙,因为只有这样的衣服才好穿脱。外面披了件米白色的薄披肩,只是在刚才那翻拉扯动作中,早就从肩膀完全褪到了手弯上挂着。
里面那件橙红色的裙子,映衬着她灯光下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她皮肤呈反光的淡粉的视觉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