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笑眯眯的，笑得很假：我以为，你以为我今晚都不会回来了呢。

我怎么可能这么想！周有宁佯作生气地驳斥她，然后趁机转移话题。我跟你说件事哦，嘉海那个项目黄掉，好像跟孟延开没关系，我打电话问过了，最近嘉海影视高层似乎要大换血，好像是影视团队中理念有分歧，想脱离集团单干，好几个项目都是被黄致宾做主砍掉的。之前这事情一直被集团压着，这两日才有风声外传。

周有宁很想跟孟延开道歉，这事确实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杜施听着。愣了一下，说：我都知道了，刚才听你们说我就猜到了。

你们刚才说了这件事？

杜施点点头。

我倒是没料到，孟延开竟还大人不记小人过，特地找来林董跟我们吃饭……她说着见杜施眼神诡异地看着她，顿时噤声，怎么了？

给你报信的是孟延开？

周有宁答非所问：不过嘉海传媒高层要重组的话，不稳定，这项目或许也要往后延一延。

杜施追问：他一发话，你就把我卖了啊？

周有宁缄默，你这么精，我知道你会随机应变的。

杜施故作委屈：你之前还站我这边。

周有宁摸摸她脸：我站你这边，我当然站你这边呢！只要是原则问题，我都站你，比如我还是支持你和孟延开离婚的。

杜施顿时收敛了表情，神情稍显落寞：全世界都盼着我们离婚么？

周有宁犹豫了一下：旁观者清你知道吗？你们开始得就很艰难。

杜施喃喃说：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到宇宙法则，比如一段感情，拥有比较多的祝福，可能会容易有个好结果。

周有宁看着她。半天讲不出话。

她其实心底还是极其渴望有个好结果，哪怕与所有人的想法背道而驰，遗憾的是，世事似乎总是事与愿违。

周有宁在放歌，音响里传来女声：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剩下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证明没把握……

杜施认真听了几句，笑了。

周有宁趴在她旁边刷手机。闻声古怪地看她一眼，拍她一把说：笑什么笑？！

……

孟延开本想和衣在沙发上躺会儿，结果夜里懒得动身，就这么躺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有会，本身就比平日多出半小时路程。他还得回家洗澡换身衣服，酒醒后天刚见亮，他便动身离开了度假村。

离开前想到了什么，又到前台续订了两晚的房。

杜施接着两天就没安宁的时候。

周有宁事情多且杂，说必须得离开了，杜施也没留她。

腿上扭伤本就不太严重，可以四处多走走了，她闲了就戴上帽子墨镜四处溜达一圈，想睡了就回酒店躺躺，要吃饭可以叫客房服务。

结果周有宁走这天傍晚，杜施便接到孟延开电话，让她出去吃饭。

杜施说：我在度假村啊。

我也在。

杜施啪地放下在看的剧本，心说这人搞什么名堂，为了一探究竟，她换好衣服，去了他订的包间。

又是昨天那间，只是这回只有他们二人。

雁西居是唯一一间正对日落方向，视野最佳的包间，恰好这两天天气都不错，今日竟现火烧云，山头霞光粉橙相间，绵延悠远。

等餐时，杜施靠在椅子上问他：你到底在干嘛？最近很闲吗？

孟延开手上捏着支烟没抽，漫不经心抬眼看了看她，说：这不是需要跟你配合么？

杜施体会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绽开笑靥：这是有事求我？

他睨她一眼，强调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