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徐婕愣了愣,心说,你不愿说就不愿说,怎么还骂人呢?
结果又听他接着说:梦里我去了从未到过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感觉很真实。
梦境是现实的反射,这个可以作为接下来的治疗依据。徐婕鼓励道: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梦吗?
孟延开想了想。说:不可以。
如果他说被人追杀,她不一定信,信了又要问知不知道被追杀的原因,我要是知道,我要你干嘛呢?
徐婕脑中浮现一句话:钱难挣,屎难吃。
既强势又不配合的病人。他可真是头一位了。
她垂眸,艰难地继续着话题:不如我们将重点放回你对你太太的熟悉感上面,详细说说还有其他的熟悉感吗?
孟延开配合着想了想,总不能说,对他老婆的身体熟悉得宛如从前做过无数遍,时候抱着她也觉得场景似曾相识,跟她在一起的满足感令他感到沉迷又排斥,因为一旦想细究就头疼。
徐婕说:没关系,你可以相信我。
孟延开心下觉得没意思,诱哄的方式对杜施有效,对他没用。
良久,孟延开动了动喉咙。抛出一句话:涉及隐私,不便告知。
徐婕张了张嘴,努力保持微笑:孟先生,不如今天就这样吧,您的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等我回去之后。帮您重新制定一下治疗方式,下回换个舒适一些的环境我们再继续,如何?
孟延开皱眉盯着她:你了解什么了?
徐婕看了眼自己的问诊记录,上面写着几个关键词:控制欲,警惕,无法信任他人,不配合。
她合上记录:我所了解的情况有限,无法按既定程序继续下一步,所以我认为,等我调研究一下,多几次面对面的谈话,拉近我们的距离。再进行下一步比较好。
果真如他所料,这跟忽悠人的心理陷阱没什么区别。
孟延开起身:不必了,有劳徐医生,费用我的助理会结算。
好的。
孟延开出于礼节问了句:一起用餐?
徐婕笑了笑:谢谢,但我约了男朋友。
……
回到包间,沈平越第一个按捺不住。跟原配质问出轨丈夫一样:那女的是谁?
孟延开说:医生。
沈平越一脸难以置信地笑:没看出来,你居然喜欢玩cosplay,医生打针?
孟延开坐下,手握着旁边的茶杯,很想一盅茶水浇他脸上。
宴庄也掺和进来:你有病不去医院,将人叫这儿来,也甭怪他这思想本就不正经的乱猜。
心理医生,外面不方便。
沈平越看着他,两手一拍:苍天诚不欺我也,信男我多日吃素祈祷,终于让你发现自己心理变态了。
孟延开懒得理他。
吃素?宴庄指指他面前沾荤的菜色。
沈平越对着一桌珍馐,无心动筷,神叨叨的:吃素有很多种意思。
怎么个素法?
沈平越心情复杂:反正就素了,觉得人生毫无滋味。
孟延开建议:那你一了百了比较好。
沈平越呵了声:陪我一起吧,反正你也变态了。
宴庄正经问孟延开: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孟延开认为事无定论之前,最好不要声张,模棱两可说:有那么一些问题。
多年朋友,明白他这话就是不想说的意思,便也没再没完没了多问。
几人吃完饭离开,经过大堂时,听见经理在跟个女人争论。
经理说:必须他本人证明之后,您才能进去。
那女人说:那是孟京生的问题,他让我来的,你们问他不就行了?
听到孟京生三个字。孟延开几人才看过去。
那女的生得盘靓条顺,漂亮白净,看起来还很年轻,穿着身T恤牛仔裤,因穿着过于朴素,经理怀疑她的身份。迟迟不让进,逼得她满面通红。
经理礼貌说:这位小姐,不如先到休息室等一会儿,等我们向孟先生求证后,再带您进去。
她红着眼,梗着脖子说:我不进了。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孟延开几人慢慢悠悠跟人后面。落下几步远的距离,见她边走边打电话,接通后羞愤地说:姓孟的我走了……因为他们不让我进……我才懒得等你,我刚考完试又实习已经很累了,还要因为被这些人当众羞辱,选的什么鬼地方,你自己玩儿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