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越看着他,想笑。但他又不是开玩笑的表情。
他坐立不安,皱眉提醒:你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孟延开徐徐朝他递来个确定的眼神,沈平越心底下发凉。徒增一种玄幻感,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边?
再联想起先前孟延开在澜西上见心理医生那事,心情复杂地来了句:难怪你要见心理医生,你还真是有病啊……
虽说字面上带有调侃,但语调里没再丁点儿逗乐子的意思。
孟延开大概跟他讲了下前后根由,但由于他本人缺失了一段记忆。叙述中包含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
沈平越听完,连抽几口烟带闷一口酒都缓不过来,我说你这经历怎么跟悬疑片似的呢?
他蹙眉深思:你容我捋捋啊。我听着感觉是如果不是杜施的出现,你恐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而她让当年之事出现端倪,知情却不告诉你……你是怀疑你当年出事,她也参与其中?
孟延开摇头:一开始有过怀疑,但现在越发不确定。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有什么好不确定的?沈平越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这婚结得蹊跷,上赶着来的女人通常都是图谋不轨,不管是图人图心还图财产,都是图谋不轨!
要是身上再带着点知而不告的玄秘,相当于被拿捏着短板,蠢一点的男人还不得随意任她诓诈?
孟延开说:我怀疑是有人蓄意误导。总之,我没印象的事,在没确凿证据之前。都不能随意下定论。
要证据,那有得你查了。你连秦家和我们哥几个都瞒住了,大家也无法给你提供有用的线索。还能从哪儿入手呢?沈平越这话多少有点怨怪的意思,觉得他不把自己当兄弟,这么重要的事都不曾一起商量,可一想到连秦家也被他排除在计划之外,又觉得心里平衡了一些。
孟延开拿起洋酒杯晃了晃,淡声说:一步步来,背后都有谁,先炸一个出来再说。
霍时放?
孟延开低声应了声,舅舅说当年我去意|大|利是因为我父母的死有了线索,有个证人在那边,在这途中阻挠我的人,势必是觉得我查出真相会损害他们的利益。至少目前看来,不管是我父母的死,还是三年前的意外,霍家都不干净。
沈平越建议:或许你应该让杜施开口,让她将知道的告诉你,不管真话假话,至少你心里能有个底,或者继续看心理医生,看能不能记起什么。
孟延开沉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平越问:你有什么疑虑?
我担心,就算杜施知情,知道的肯定也不是全部,说不定……他顿了一顿,说不定她知道的,都是我传达的假象,毕竟有她母亲那层关系在,我和她不会是单纯的相遇。
沈平越看着他眉间倦容,恍悟过来:你担心自己对不起她?他忽地一笑,意味深长,上心了啊……
孟延开不解地看向他,像是不知他所云。
沈平越觉得有意思极了:你要是对她没上心,何必担心做过对不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