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漾像说悄悄话那样靠近,抬手挡住唇,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弟弟惦记着嫂子,表哥勾搭表弟的妻子,一家子都是人才啊,可不是很有意思吗?
说完,嘲笑就那么毫无顾忌地挂在娇俏的脸上,相当放肆。
霍时放不做声,暗暗盯着这女人,心想她一晚从头到尾的安静温顺。显然不是她真实的样子。
漾漾,不上车还在干嘛呢?车里席戎在催促。
来了。
叶漾上了车,席戎问她:刚刚跟他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啊。叶漾低头整理自己的裙子。
做母亲的想起刚才女儿刚才跟霍时放动作有些超越正常男女社交范围了,顿了顿又问:你俩很熟?
不熟。没怎么见过,车子右拐,进入离开山庄的水泥道上,叶漾偏头朝窗外看,霍时放随父母上了车,她笑了下说,就觉得他这人很有意思,才跟他搭了两句话而已。
席戎一听却皱了眉。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讽刺的话:霍家的男人有什么意思?你以为他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就会是什么好货色?参考孟延开便知。
这么一说,叶漾倒是想起了。妈妈你今天有点过分了,杜施挺无辜的,女人何苦为难无冤无仇的女人呢?
席戎尴尬地清了清嗓:sorry咯。
在这里说sorry又没有用。
难道还想要你妈到她跟前认错?席戎到底还是要面子的,只是声音渐小,显得不太有底气,谁让她嫁的人是孟延开,在孟家这深水泥潭,难免有被误伤的时候。。
叶漾发愁:你就没想过,孟爷爷那番说法或许只是缓兵之计,到最后仍然不会出手相助。
席戎淡淡说:随便他,他若是拖着迟迟没有表示。我自然会去找叶言卿。当日是她来跟我说,她可以去跟侯颂明谈,她如今是孟京生的太太,侯颂明肯定不会不给孟京生面子,说得那叫一个言之凿凿、志在必得。出事了却反咬一口,竟敢对外说是我们叶家逼她去见侯颂明。
说到最后,席戎脸上难掩厌恶。
她也想过将她颠倒是非一事公之于众,可她不明白叶言卿的目的是什么。
坠马差点掉了孩子,对叶言卿来说绝无好处,所以这应该纯属意外。
后来她假设,叶言卿不敢如实告知孟家,是自己主动提出去找侯颂明的,是不是怕孟家因此对她心生嫌隙,嫌她给孟家惹麻烦?
叶言卿在孟家不得人心,孟家更无可能会助叶家度过难关。
索性席戎就顺水推舟,她就算做他人眼中的恶人也无所谓。今天就是来跟叶言卿说清楚,她惹出来的这事,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孟家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
叶漾不满冷哼:那一肚子坏水的女人。几时消停过。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车子开出山道,敞亮大道近在眼前。
叶漾突然见两辆车打着双闪,停靠在路边。
她拍了拍席戎的手:妈。那两辆车是不是杜施和孟延开的?
话音刚落,前面那黑色轿车里下来个男人,确实是孟延开。
那人几步走到白色轿跑副驾驶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盛夏的空气像被一把烈火从早到晚灼烤,即便到了晚上,依旧燥热难消。杜施车里开着空调,孟延开进来那一刻,她瞬间感觉一股热气,随他身上干燥灼热的男性体温一并入内。
杜施快气炸了,从孟泽山庄出来,孟延开的车就一直缓缓跟在她后面,刚要进主道,就被快速超车,随后就斜斜在她前方急刹车。
杜施开车一向小心求稳,那会儿被吓得脚下猛一颤,差点没踩住刹车。
心跳甫定,她气不打一起处来,狠狠瞪他一眼,又惊又怒:你犯什么少爷病,干嘛别我车?
杜施这会儿脑子里不停闪过一尸两命这样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