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舅母想起了侄女千方百计要簪子的画面,还有那无可释放的骄傲,以及人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她有点骄傲,喜欢占一些小便宜,但性子上不太坏,几年前和我嫂子发生过一次矛盾,和那边已经很少走动了,她虽然也过来,但最近有些频繁。” “是她?”柳舅母有些伤心,虽然她和嫂子关系不睦,但她对这个侄女非常好,吃穿用度,和自家孩子一样,来到家里,更是想尽办法给她做好吃的。 安以南却摇了摇头,“不确定,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柳柳,新华报社。” 这个名字……,她有些熟悉…… 新华报社吗? “我打个电话。”安以南快速说道。 柳舅母点了点头,三个人就围在电话旁边。 安以南拨了记忆中的号码,第一遍,无人接通。 连续拨了三遍,依旧是嘟嘟的忙音。 她依旧不厌其烦继续…… 第四遍,通了。 “我是方红。”二舅母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来。 安以南手指轻轻拍着桌面,有着独特的节奏。 方红安静的听着,随后笑着说道,“你打错了。”她挂断了电话。 安以南松了一口气,“等结果吧。” 柳舅母和大舅母互相对视一眼,南南不是什么都没说嘛? 那本密码编辑人,正是二舅母。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那本密码编译。 当独特的节奏出现,方红就清楚了对面的人是谁,这个密码编译已经作废了,项目部根本不会再使用。 那么只有一个人,安以南! 更何况传递的信息已经解释了一切,她的身份,要做的事情,需要传信的方式,以及要查的人! 三个人,每一个都沉得住气,即使此刻柳舅母非常焦急,却依旧给安以南涂着药,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这只是一个见了两面的女孩儿啊,为了自家的事情,却能做到如此。 而自己掏心掏肺了二十年的侄女,却将自家放在火上烤呀,如果真的是她的话,自己永远都无法原谅。 “以后天大的事儿,都不能糟践自己,知道吗?”柳舅母细心地嘱咐道。 安以南笑了笑,“我天生力气大,事出紧急,没来得及控制力气。” 柳舅母摸了摸眼角的泪,然后继续给她涂药,现在那片青紫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腰间。 没事儿,我力气大的同时,皮肤还很敏感,稍微一碰,就会青紫一片。安以南细细地解释道,也在安抚着柳舅母的情绪。 “只是看着严重,过两天就消了,就看不出来了。”其实就当时疼,现在涂上药之后,冰冰凉凉的,根本感觉不出疼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声音有些急促。 柳西彩刚要出屋,安以南就快速拉住了她。 “大舅母,你不能露面。”安以南说道。 柳西彩想到刚刚的电话,又坐下了,可坐不住,又站了起来。 安以南揉了揉眼睛,皮肤敏感的她,立刻眼眶通红,快步跑出去打开了门的插销,“大舅舅,你可来了,大舅母昏过去了,我害怕……” 云飞心中焦急,也没想太多,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家外甥女在演戏…… “别怕。”云飞就说了两个字,然后大步就朝屋里走去。 安以南怕打草惊蛇,并没有扫视周围,而是快速关上了门,插上了插销。 当云飞进了屋,看到在屋里急得遛弯的柳西彩,整个人有些懵。 安以南快速插上门,然后小跑回了大厅。 “大舅舅,你看看这个。”安以南把信递给了云飞。 云飞拿到手里,先是看到了上面的文字,他不懂小日子语,但他知道这是小日子语。 “哪里来的?”云飞问道。 安以南指了指柳舅母,“柳舅母,这些需要你再讲一下。” 柳舅母将说过的话,挑着重点,又讲了一遍,云飞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这两天谁来过?或者晚上可有什么别的动静?”云飞立刻问出了关键点。 柳舅母摇了摇头,“没有别人,我家边上的那院养了一只狗,夜里有任何动静,它都会嚎叫的,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听到动静。” “这两天家里只有我侄女来过。” 云飞听到后沉思了片刻,随后看向了安以南,“会小日子语?” 安以南点头,“自然。” 如果不会,她还不知道严重性好不好。 “说了什么?”云飞说道。 安以南看向了柳舅母,“我需要纸笔,翻译一下。” 口吻其实很重要,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读,她需要不带个人色彩的平行翻译。 “这边就有。”柳舅母将纸笔拿出来。 安以南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书桌前,然后进行平行翻译。 这封信有三页纸,可却足以毁灭几个家。 十五分钟后,她将纸递给了云飞。 云飞看到内容后,这才明白,南南为何用这种办法将自己招来。 “大嫂,你看下。”柳舅母看过信后,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如果这封信落入别人手里,那柳家就真的完了。 新闻入侵,文化入侵啊!!! “我需要去查下你侄女了。”云飞说道。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四个人同时看向了电话,安以南快速走过去,顺手拿起了笔和纸。 当电话接起,周围有着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在街市上。 那边的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用笔敲着柱子,在外人眼中,就好像要等待对面接通一般。 安以南的笔尖迅速落在纸上,为了准确性,那边重复了两次的敲击。 三个人怕打扰安以南,都没有出声,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安以南若有所思地放下了电话。 “等我下。”她将刚刚的密码重新进行编译,然后在纸上写出了传递的信息。 “这是我拜托二舅母帮忙查到的信息,时间紧急,我找不到别的门路,又怕连累二舅母,只能密语通话,还好有上次的任务。”安以南解释道。 云飞将信息拿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大嫂,恐怕就是她了。” 柳舅母的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边上的安以南,快速扶住了她。 虽然有心理准备,被从小疼爱的孩子算计,而且是这生死难测的事儿,她有些受不住。 不过家里只有她了,她要是挺不住,西德怎么办? 现在都过去两天了,谁也不知道西德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