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雪花飞舞。 外头寒气重,不到傍晚又冷了几分,但是房内暖和,火炉内的炭火啪啦响,猩红的火苗跳动,跃到地面上。 冬玲蹲着添了几块炭,然后起身,眼睛往一旁的软榻上看。玉熙刚沐浴出来,面上泛着粉,眼睛湿漉漉的,眸光潋滟,清纯中蕴着些柔媚,纯欲之色在她身上很好的体现。 她伸出一只脚,莹白细腻,圆润的脚趾来回轻晃,颇有几分俏皮。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她立马把脚缩回毛毯内,身子稍稍坐正,盯着来人看。 德顺从外边进来,带进了寒气和雪花,不过很快被屋内的暖意融化,他搓搓手,站在火炉旁烤火,过了会才走到她身边来。 “公主,奴才刚看见江姑娘哭了。” 玉熙一听来了精神,忙坐起来,睁着一双眼睛问“哭啦,为什么哭” 几次见江瑶瑶,她都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瞧着柔弱,实则骨子里是傲的,她要是哭了,应该是很伤心的事 有什么事能让她伤心 玉熙唯一想到的就是和傅安年有关的事。 她垂下眼睫,又靠了回去,对他们的事情不大感兴趣,玉熙想,江瑶瑶哭了,估摸着是跟在梅林的事有关。 当时瞧她脸色就不好。 德顺没注意她的神情,嘴里嘀咕着,“不知道呀,奴才就看见江姑娘跑出门,往后山走了,估计是想起父母,伤心了。” 德顺这般猜测,说完江瑶瑶的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来,热乎乎的,有点香。 玉熙一闻就知道是吃的,“什么呀” “刚炒好的板栗,香着呢。” 玉熙接过来,放在掌心是热乎的,她比较好奇,德顺打哪弄来的,寺庙肯定没有,是从外边买的。 可是现在外头这么大的雪,山路不好走,德顺从哪来的 玉熙睨他眼,忍不住问“是正经买的吗” 德顺一听这话,立马笑了,“瞧公主这话,自然是买的,咱们可不做偷鸡摸狗的事。” 得到德顺的肯定回答,玉熙吃着安心多了,她拿起一个放在唇边,随后摆摆手,示意德顺退下。 德顺一走,她又把脚伸出来,舒展一下筋骨,玉熙吃了一个,觉得味道不错,于是对冬玲和春花道“你们也吃点。” 她吃不完,而且吃多了上火,也不敢多吃,就是现在无聊,吃着解解馋罢了。 冬玲忙好了过来,想到德顺刚才的话,又想起下午的事,不免心生烦恼。 她勉强笑笑,心不在焉的吃了两个,看看吃的正欢的人,斟酌片刻,开口道“公主,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熙手里忙碌着,掀起眼皮看她,点下脑袋,“嗯,什么话说吧。” 冬玲吞咽下,缓了缓情绪,艰难开口,“奴婢觉着,您跟傅大人私下最好别见面,省得被有心人瞧见,惹来闲话,对您的名声不好。” 类似的话玉熙听了好多遍,他们只知道要他们别见面,却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再说,这次来长华寺是巧合,下午在梅林更是巧合。 真不是有意见面。 玉熙懒得解释,懒洋洋的剥着板栗吃,“嗯,我有分寸。” 简单的一句话就敷衍过去,不再提起此事。冬玲也不敢再说,怕惹她烦。 屋内寂静,火苗啪啦响,显得动静格外大。 玉熙吃完板栗又喝了一盏茶,肚子稍稍舒服些,她披着头发往后躺,神态慵懒。 “回去的东西备好了吗”玉熙这会想到,就顺便问了下。 来长华寺吃斋念佛几日,后日该回去了,路上要用的东西得提前备好,就是现在寺里采购不方便,也不知东西备齐了没有 春花哦了声,点头道“齐了,后日一早就出发。” 回去又得三四日,这次来长华寺,来回花了半个月。 玉熙打着哈欠阖上眼,有点累了,出来这些日子,其实她早就想回去了。她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她要睡会。 冬玲和春花关好门出去,屋内只剩她一人。 玉熙没过一会就睡着,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外头一阵嘈杂,她没在意,以为是侍卫们发出的动静,便翻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起来才听冬玲讲,是江瑶瑶去后山一直没回来,傅安年带人出去找了。 玉熙听着冬玲说话,情绪没太大的起伏,只觉得江瑶瑶矫情,这么大个人不知道自己回来,要别人大半夜出去找,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玉熙没细想,随口问了句江瑶瑶的情况,听到她没事便哦了声,没再追问,总之不关她的事。 她问过冬玲和德顺,她和江瑶瑶之前的关系如何 两人的回答一致,都说她们相安无事来往不多,见面就是打个招呼,没有过争执。 不过她想,就算她以前看不惯江瑶瑶大概也不会说出来吧。 现在可不行,她不说出来难受。在长华寺最后一日,她不用去大殿诵经,便在房内待着,好好休息一下,免得路上颠簸没了精神。 无聊的待了一上午,下午德顺就来报,“公主,大雪封山,明日怕是走不了。” 玉熙伸长脖子看,大雪停了,但是积雪未化,等积雪化了再走,要多等一日。回京倒不急,多等一日也无妨。 她微微颔首,情绪平静,“不打紧,多等一日吧。” 德顺应了声,转身出去,跟底下的侍卫吩咐声,免得手忙脚乱,乱了方寸。 这下玉熙更无聊了,她伸个懒腰,穿好衣裳出门,准备出去走走。冬玲春花跟在身后,怕她出意外。 一出门,寒意侵袭,玉熙打个哆嗦,有点不适应,她拢紧大氅,稍稍暖和点。 后山她不想去,便在寺内走走,长华寺有许多古树,枝繁叶茂,大雪天也能瞧见翠绿,很是赏心悦目。 玉熙吸吸鼻子,往寺庙南边去,结果走到半道遇见傅安年了。 他不知打哪回来,满身的寒气,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烦心事,玉熙一靠近他就觉得冷了几分。 她上下打量,随后眼睛对上他冷淡含笑的眼,问“听说昨天晚上江瑶瑶没回来,她没事吧” 傅安年眉头舒展,拍拍两边的袖口,“没事,在房内歇着。” 玉熙双手抱胸,跟看戏似的,打趣道“她怎么了听说她哭了。” “听谁说的”他问。 昨日找到江瑶瑶的时候,她可没哭。 玉熙撇嘴,难道江瑶瑶哭了他不知道 “有人看见了。” 傅安年想到江瑶瑶跑出去时,湿润的眼眶,猜到几分,他颤动眼睫,道“看错了。” 他没有多言,玉熙也不再追问,暗叹还挺维护她的。 她睨了傅安年一眼,与他擦肩而过,刚走两步,背后又传来男人低沉清润的嗓音。 “公主何时回去” 玉熙回头看他,脑袋微微侧着,回他“过两日,等雪化了再走。” 傅安年背着手,神色轻松,“嗯,那便一起,有个照应。” 她动动唇角,暗暗窃喜,她假装思考一下,为难的点头答应。 其实傅安年说的也不错,多个人多个照应,要是遇到危险,还能多个人商量,她没理由拒绝。 “好吧,路上就有劳傅大人了。” “应该的。” 傅安年拱拱手,大步离去。 玉熙盯着宽阔的背影看,抿唇不解,有些看不透他了。 罢了,不想。 玉熙没了游玩的心思,转头走回去,冬玲怕她无聊,拿出带的话本给她看,又拿了点心和热茶来。 她把大氅脱了,外衫也脱了,窝在软榻上,舒服的倚靠着,别提多惬意。 “怎么不早拿出来”玉熙问。 冬玲笑着解释“前几日不是要诵经嘛,奴婢就没拿出来。” 玉熙想想,也是,前几日一直诵经祈福,哪有空看书,有空的时候她都忙着休息和睡觉,冬玲自然没拿出来。 她拿着话本翻翻,是她常看的,她摆摆手,几人退下,留她自个在房内清净。 玉熙一本本看,翻到最后看见个眼生的,没见过,好像不是她常看的。 她拿起来,随手翻了几页,下一刻,她脸红的滴血,差点把手中的话本扔了。 这不是话本,是春宫图。 冬玲这个小丫头,拿的时候也不看看清楚。 玉熙想把冬玲叫过来训一顿,想想又算了,她红着脸盯着手中看,想扔,但又好奇。 经过一番挣扎,玉熙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翻了一页。 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佛祖,原谅我,我就是好奇,只看一眼。” 第一页是拥抱,还好还好,能接受。第二页是亲吻,也行,不露骨。 第三页 玉熙把毯子踢了,感觉有点热,消瘦的背开始出汗,衣裳黏在身上。 她想就此打住,可是书中的一行小字吸引了她。 书中说,若是处子之身,那儿是粉色的。 所以,她的呢 玉熙低头看自己胸口,又瞅瞅书上的字,当即做了决定。她把书放下,拉过毛毯,钻进去,纤细的指颤抖着解开衣襟。 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的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