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有什么不一样了 谢渊才递给了她一个纸袋,春芽用手一拿,立刻就意识到,里面装的像是银票,而且数量还不少,她不由疑惑地看了过去。 “这是卖陆家老宅地契的钱,待你家小姐醒了给她。”谢渊说罢,又交代了句,“趴在桌子上睡久了不舒服,易落枕,你家小姐再睡会就把她叫醒让她去床上睡。” 春芽连连点头。 知道她做事踏实,谢渊交代罢了,似乎要走,却又往窗户处看了一眼:“把窗关上,免得她着凉。” “奴婢这就去关。”春芽本来就准备去关窗,这会儿自然立刻应下。 等她快步走回屋里,再走到窗前时,往外看去,外面哪还有谢大人的身影。 而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据她所知,谢大人如今许多次来时,府里的门房和其他仆役们居然都不知道谢大人来过,如此当然是对小姐的名声有益,大盛虽民风还算开放,但卧房这种地方还是比较隐私,哪怕是未婚的夫妻,时常到对方住的院子里私下会面也是不合适的。 春芽自不知谢渊是怎么来的,但想到他刚才细致入微的交代,又垂眸看着自家小姐的脸颊,一阵恍惚。 谢大人虽然不说,可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却无时无刻都在诉说着对小姐的爱意,若是能化作文字,怕是谢大人身上已经写满了小姐的名字。 卖陆家老宅的钱,他大可派手下人来送一趟就好了,毕竟折镜小哥最近也天天在苏府,可他却亲自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多见小姐一面么? 而现在,他见上了这一面,却又不舍得叫醒小姐,就这么没说上一句话就走了…… 春芽摇了摇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谢大人这么掏出一颗真心对小姐,小姐不想嫁人的心还会那么坚定么? 关上窗后,没过多久,春芽还没叫苏幼月,苏幼月就自己醒了。 虽然没睡多久,但她的脖子也有些发酸。 春芽刚把装着钱的纸袋拿过来放在桌上,就开始给苏幼月按摩:“小姐,谢大人刚才来过,说这是卖陆家老宅地契的钱。” 苏幼月一怔:“怎么不叫我?” 其实今天,她也想和谢渊私下多说几句话来着,碍于那会儿谢渊几乎是被那些大臣们众星捧月,她实在是插不上话,所以只好先回了家。 春芽道:“奴婢想叫小姐来着,谢大人想让小姐多睡一会儿,就不让奴婢叫。他走的时候,还让奴婢关窗,免得小姐着凉,还怕小姐睡得落枕,让小姐睡一会儿就让奴婢叫醒你。” 为了促进自家小姐和谢大人的感情,春芽也算发了力了。 毕竟她都觉得,虽然很多时候谢大人看起来很强大,但在小姐面前,莫名让她觉得卑微得有些可怜了。 苏幼月闻言,怔了怔,垂眸看着手中的纸袋,在手中摩挲了一下。 纸袋的触感平整中带着微微的粗糙,和男人指腹的触感极像。 苏幼月摩挲了一下,动作就停下了,但她随即发现,纸袋里的厚度似乎比她预想的要厚。 难道是五十两的银票? 她打开一看,见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百两银票,不由傻了眼。 春芽也看呆了。 主仆二人一起数,整整数了八千两银票。 数完之后,两人都有些怀疑人生。 “陆家的老宅,这么值钱?”春芽都忍不住问了句。 陆家的老宅她虽然没见过,但这燕京城里能卖八千两的宅子少之又少,能排得上号的气派府邸她都听说过,可没听说过陆家的老宅在列。 而且,要是真值这么多银子,那可是比先前陆家的欠款都高了,陆家怎么会这样善罢甘休? 苏幼月看着手中的一沓银票,很快明白过来,这里面有些钱恐怕是谢渊自己的。 她哭笑不得,自己看起来是很缺钱的样子么? 不过她笑着笑着,脸色忽然就涌上一层说不出的酸楚。 她本不是缺钱的人,有人想花她的钱,有人却想给她钱花。 上辈子,她本不缺钱,可是整个陆家就像是一个吞金的无底洞一般,让她虽然源源不断地赚着钱,却还要不断地为缺钱忧愁。 那时候,谢渊在她面前冷嘲,曾说她是死心眼,养活了一群吸血虫。 她当然不甘被说,讽刺他又何尝不是,揪着自己不放,和那些吸自己的血的人有何不同? 那时候,谢渊的表情很深沉,她看不懂,也看不透。 但现在再想一次,她忽然就一阵酸楚,她忽然觉得,倘若那个时候谢渊也像如今一样在意自己,听到这句话,该有多难过。 陆家那些人,怎么配跟他相提并论! 上辈子她恨他逼自己,也怕他杀了自己,后来更在两种浓烈的情绪交集下,又喜欢上了他。 复杂的情绪之下,他们一见面,她就和他针锋相对,话不投机半句多。 如今她虽觉得也许上辈子谢渊不像这辈子这么在意自己,可是光是一想想,就觉得莫名地酸楚,为谢渊酸楚。 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 苏幼月眼眶刚刚湿润,她就又将泪意强行逼了回去。 既然这辈子已经决定了与他相守,那他们还有很多日子,来弥补上辈子。 “应是谢大人自己垫了钱。”她缓缓为春芽解释了句。 谢渊的钱除了当年谢家留下的,还有他自己私下遍布在大盛各地的暗线生意,他的生意虽然最主要是为了皇上打听消息,做皇上的耳目,但实际上有皇上的特批,在整个大盛都是畅行无阻,所以生意自然兴隆。 “啊?那小姐要给谢大人退回去么?”春芽问道,其实她已经猜出来谢大人估计是垫了一些,只不过,依照小姐的性子,恐怕不会接谢大人的钱,何况谢大人垫的应该不少。 出乎意料的是,苏幼月摇了摇头,她唇角多了一抹和从前不太一样的微笑:“不必了,留下来。” 春芽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看着自家小姐,终于发现,小姐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