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王妃,王爷是贺寿使团,天子的代表,有随行的护卫队跟着,追难和王爷的暗卫也都跟着,不会有事的。”
梅寒裳莞尔:“也是,他还有暗卫呢,想来不会有事。”
她太过担心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担忧,总感觉好像他这次出去自己见不到他了似的。
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不行,必须要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
她打起精神用了午膳,下午去了医药铺子。
医药铺子运转正常,吴哥儿在给几个病人瞧病。
他成长很快,现在已经能治点简单的头疼脑热了,只是她“检查室”里的B超,因为好长时间没人操作,都落灰了。
她让吴哥儿放出号去,自己坐了半天的“门诊”,期间看了两个糖尿病人,一个胆囊炎的病人,还有几个外伤和得了风寒的病人。
天色擦黑她才回去,回去之后,府中丫鬟禀报说:“下午女学那边来人送了封信。”
梅寒裳接过信打开,看见是珑月的亲笔书信,大概的意思是让她明日去女学上任。
第二日,梅寒裳起个大早,捡了朴素的衣服穿了,去了女学。
珑月见了她十分高兴,“有你来帮我,我很欣慰。女学新进了好些个学生,现在年龄已经放到了六岁,我们缺个启蒙夫子,你可愿意当?”
梅寒裳笑:“夫子若让我去教小姐们,我倒是汗颜了,启蒙的话,倒还可胜任。”
“你是谦虚了,你的才学,跟你同期的那些小姐比起来,出类拔萃多了。”珑月笑说。
梅寒裳抱拳:“夫人过奖!”
两人彼此奉承几句,珑月话题一转:“对了,我们女学的新址皇后娘娘已经选好,那边准备得也差不多了,没几日.我们女学就要搬迁了。到时候京城里,除了太学就多了个女学,皇后娘娘的理想是,太学生可以来自南夏国各地,女学也可以。将来我们争取一下,能让皇上同意让女子参加科考,让女子也跟男子同朝为官,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珑月眼中一片光辉,那个时刻,她让梅寒裳肃然起敬。
珑月是真心为女子的权利在做努力,她要好好帮她的。
从那日开始,梅寒裳正式在女学当了个夫子。
她再度见到了过去的同窗,只不过以前她们是自己的同窗,现在已经要叫她一声夫子了。
当然,这些同窗中,最嘚瑟的要数赵如楠。
听说她在梅念之之后又相看了几家的公子,但都不如意,她索性也不着急了,定心在女学学习起来。
除了赵如楠,还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比如孙箬、林眉、柳知意、陈娇容这些。
林眉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对梅寒裳就改变了态度,亲和了许多。
柳知意和陈娇容都是贵女,虽对梅寒裳有些瞧不起,但如今梅寒裳是康王妃,地位比她们还高,她们也不得不敛了性子,低头唤她一声“夫子”。
而孙箬则是亲亲热热地拉着梅寒裳的手,“姐姐”“姐姐”地喊。
她还将一个绣得无比精致的荷包塞到梅寒裳的手上:“姐姐大婚,我没资格去,但给姐姐早早做好了礼物,只想着怎么送给你呢,现下你来了女学,正好。”
梅寒裳心中暖暖的。
那次从赵如楠手中解救了被霸凌的孙箬之后,她又经历了很多事,跟孙箬也没再多来往。
没想到她还真心实意地给自己做礼物,心中着实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