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皇后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害醇儿。”
“也未必就是三殿下故意为之,因为,喝酒诱发这种病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梅寒裳公正道。
若喝酒就能引发胰腺炎,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发作急性胰腺炎了!这只是个几率而已。
只是夏灼言跟夏灼醇本就在争夺储君的道路上斗得你死我活了,他又怎么会好心送夏灼醇一坛桂花酿呢?
皇后睨她一眼,冷声道:“即便他不是蓄意引发皇长子的胁痛,也肯定用心不.良!”
梅寒裳闭了嘴。
这种事情她还是少说为妙了!
皇后在房间里又嘱咐夏灼醇几句“好好养身体”之类的话,就回宫去了。
梅寒裳守在房间里,等着夏灼醇的液体输完,自己才能回去。
到底他的病情比较重,自己还是看着的好。
其他几个御医都告辞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伺候的下人和梅寒裳、夏灼醇两个人。
梅寒裳枯坐了会,有点无聊,便试图跟夏灼醇说话:“殿下看来跟三殿下感情很好?”
“是啊,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总是一起上树下水,一起闯祸被罚的。”夏灼醇说着微微笑。
他长得不如夏灼言好,有点微胖,眼睛不大,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
但他这样的长相就莫名给人一种敦厚可亲的感觉。
梅寒裳想,他也不知道长得像谁,论长相,夏灼言似乎跟皇帝长得更像些。
若是长得像他的生母……宫中的嫔妃长这样,皇帝能看上她?
“今日可真要谢谢皇婶了,救了我一命。”
夏灼醇忽然转移话题跟梅寒裳道起谢来,将她跑偏的思绪拉了回来。
梅寒裳忙笑道:“殿下不用客气的,这不是应该的么。”
“皇婶当真是妙手仁心,让灼醇佩服。”
夏灼醇不但人看着和善,说起话来也很平易近人,让人听了心里舒服。
“殿下过奖了。”梅寒裳客套两句。
天到这里就聊死了,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会,夏灼醇忽然开口:“皇婶,有件事情我想拜托皇婶。”
“拜托这种话,臣妾担当不起,殿下只管说就是,臣妾能办到的自然会尽力帮殿下去办。”
夏灼醇看了眼屋中的下人,道:“你们都出去伺候吧,关上门。”
下人们也不多问,依言鱼贯而出,将门关上。
梅寒裳挑挑眉头,这个夏灼醇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呢?需要如此避着人?
“灼醇想要麻烦皇婶在母后面前多劝几句,此事与三弟无关。我知三弟是好意,他素来知道我喜欢喝桂花酿才给我送了这一坛。
“我酒量不佳,平日里母后是不让我喝酒的,只有这桂花酿我实在是有些馋,便多喝了几杯。这是我自己的行为,跟三弟无关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忽然放轻了许多:“其实我知道母后是为我好,可,为了……强加莫须有的罪名,手足相残,我着实心中难受。
“皇婶帮我转告母后,我会配合她好好获得父皇的赏识的,但还望母后能对三弟手下——”
他最后那两个字在牙齿中间咬了半天,才终于轻轻地吐出来,“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