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
沈岚岁抬手扶了下自己耳畔的玛瑙珠。
陆行越垂眸,“很适合你,我去拿铜镜。”
他起身从另一边下了榻,离开了沈岚岁的气息范围,他才长舒一口气。
别昏头。
他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默念几遍清心咒才冷静下来。
沈岚岁不知他心乱如麻,只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凶。
“给。”陆行越折身回来,把铜镜递给她,察觉到她在观察自己,忍不住问:“我脸上有脏东西?”
沈岚岁摇摇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左右转转,越看越喜欢。
“好看。”
她爱不释手地捏了捏玛瑙珠子,低声道:“谢谢三郎。”
“无需如此客气,你也送了我玉佩。”
陆行越在对面坐下,端起茶喝了两口。
沈岚岁又看了他一眼,放下镜子,单手撑着下巴看他,“说实话,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行越疑惑,“何出此言?”
“我感觉你心事重重,情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沈岚岁试探道。
陆行越:“……”
他确实有心事。
只是这心事不可言,不可见光,更不可对她而语。
思及此他只觉心里发软又没个头绪。
“真的没事。”陆行越低声道:“倒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和阮小姐玩的很开心?”
沈岚岁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这话怎么听起来更怪了?
不过他倒是提醒她了,她稍稍坐直身子,正色道:“说来话长,我今日在茶楼碰见沈出凡了……”
她把在茶楼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陆行越越听脸色越沉,听她说打了沈出凡两个巴掌的时候,他不赞成地摇摇头。
沈岚岁抿抿唇,“你是觉得我下手太狠?”
陆行越:“不,打得太轻。”
沈岚岁睁大眼睛,只听他说:“若他是我弟弟,何止两个巴掌?一顿家法必教他皮开肉绽,好好长长记性。”
“那不成,他是我弟弟,但我现在出嫁了,不好打得太重,不然万一他们闹起来,怕是要连累你。”
沈岚岁话是这么说,眼里却有了笑意。
“不管我们私下如何,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实打实的夫妻,你不要总想着会不会连累我,做你想做的就好,我亦然。”
陆行越神情严肃,“若是他们敢来找你的麻烦,你尽管来找我。”
他的眼神坚定温和,看得沈岚岁心里微微一颤。
她笑着答应下来,“好。”
*
翌日沈岚岁照常去药堂,戴着斗笠坐在布帘后,默默等着人来。
“公子今儿来的这般早?我们才开门呢。”洛以素的声音在堂外响起,沈岚岁微微坐直了些,从布帘的缝隙向外看。
穆朗推着陆行越进来,陆行越如有所觉,忽然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