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反应倒是把沈岚岁弄懵了,她看看身边,却见容昭公主和陆行都松了口气。
沈岚岁:“……”
不是,合着这大半天提心吊胆的就我一个?你们搁这儿演我呢?
她震惊茫然难以置信,好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一会儿看看陆行越,一会儿看看容昭,一会儿又大着胆子去看惠安帝。
惠安帝察觉到她的视线,笑着摆摆手,“罢了,都起来吧。”
“谢父皇。”
“谢陛下。”陆行越拉了沈岚岁一把,沈岚岁迟钝地站起来,失笑着摇摇头,“妾以为此来是场鸿门宴,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料上天眷顾,让妾得遇明君。”
“我说什么来着,父皇最不喜畏畏缩缩之人,你坦荡直率,陈明缘由,父皇圣明,自然不会冤枉你。”容昭冲她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长。
沈岚岁点点头,惠安帝走回案后坐下,虚虚的点了点容昭公主,“你这丫头,别以为朕没听出来你是在拿话挤兑朕,逼朕轻拿轻放。”
“听出来又如何,女儿就是恃宠而骄,谁让父皇最疼女儿呢?”
容昭公主脚步轻快地走到惠安帝身边,轻声道:“女儿难道说的不对?陆三娘子有这般异术在,只要有口气就能救活,对父皇来说难道不是一重保障?对百姓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惠安帝看着与陆行越并肩而立的沈岚岁,至此才是真正的看清了她的模样。
这般容貌,在整个阳都都挑不出第二个,哦不对,他女儿算一个。
那挑不出第三个。
出门在外要是不戴个斗笠,不知道要招多少狂蜂浪蝶,也好在是嫁给了陆行越,这小子凶性,能镇得住。
如此看来,倒确实般配,尤其方才这两人为了对方,都能豁出去不顾一切,着实让人动容。
便是做了这么多年帝王早就把心熬冷熬硬了,看着这么两个年轻人,他也不免有些感慨。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见他不说话,沈岚岁心里还是有点慌,陆行越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上前挡在沈岚岁身前道:“陛下,臣妻该说的都说了,请陛下定夺。”
惠安帝:“……”
他顿了下,笑骂道:“你这臭小子——”
他还能抢不成?挡什么挡?
沈岚岁不由得讶异,惠安帝对陆行越竟然如此包容?
惠安帝一拂袖,手撑在大腿上,身子微微前倾,思量片刻后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来之前行越就与朕说过了,他为了救你,还拿出朕赏他的免死金牌,要知道那可是他拿命换来的,这么多年他不仅没拿出来过,还从未与人提起,渐渐满阳都的人都忘了,朕都快忘了,可今夜,他为你这过门不到一月的夫人拿了出来。”
他沉声道:“你回去之后,可要好好谢谢他。”
沈岚岁愕然地看向身前,“你把免死金牌都拿出来了?多浪费啊!”
陆行越偏头垂眸,侧脸说不出的温柔,“物尽其用,何来浪费?”
沈岚岁心底震颤,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