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觉得,如果祈愿能够“属于”她,那么信息股,她的人生就不会是孤独无望,了无生趣。
“呵。”
叶衣月又笑了下,却笑得苦涩,流下了泪。
“从我记事起,我就已经是巫山毒门的弟子。”
她看向祈愿,平缓又沙哑地说。
“师门对我寄予厚望,倾尽一切的培养我,不许我有半分懈怠,同门中人都在羡慕……”
“他们说,我得尽了一切优待。可没人知道,我每时每刻,都必须要努力学习那些巫蛊之术,即使我为此遍体鳞伤,也从来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对师门而言,我,叶衣月,我的存在,就只是一枚争名夺利的棋子而已!”
而一旦这颗棋子变成了弃子,就再也没了任何价值。
那时候,她为了活下去,拼尽全力。
巫山毒门是一个养蛊的罐子,而生活在其中的他们就像是一群被养在巫山毒门的蛊虫,只有拼命搏杀才能活到最后。
她在这样的环境中从未得到过半分温情,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暖。
甚至曾一度觉得,自己活着跟死了没有半分差别。麻木的活着,也只因为活下去是人的本能。
可就在那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从她的世界短暂路过,却给了她从未拥有过的温暖。
唯有那个人,对她而言是不同的!
原来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是那样的,原来活着并没有那么糟糕。
从此之后,叶衣月就靠着童年,那人给予她的短暂温暖,熬过了无数黑暗岁月。
那个人,一直是她的信仰,是她的光,是她活下去的意义!
可是,她呢?她又做了什么?
家人?
若她早一些知晓,她绝不会对沈青雉下手!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太晚太晚了。
叶衣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沈婉竹咬了咬牙:“我说什么?说我女扮男装,说我来自武安侯府!?说我重视我的家人?然后让他们所有人都变成活靶子!?”
她广结善缘,但也有无数仇敌,她行踪诡秘,那些人找不到她,可一旦她真身曝光,顺藤摸瓜……万一波及了侯府,波及了长姐……她将成为天大的罪人!
沈婉竹咬了咬牙:“就像是你一样,为了对付我,甚至屡次对我长姐下手!我明明都已经尽量护着,尽量掩藏,可还是变成了这样!”
叶衣月一愣,随后便是哑口无言。
就像有人拿着钝刀子在她的心脏上一下一下的割着,鲜血淋漓。
她又哭又笑,而沈婉竹已经怒到了极致。
就在沈婉竹想要下手时,叶衣月却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幽幽的吻。
“你还记得吗?有一年,你在山里救过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是你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她才能侥幸活下去。”
“小女孩?”
沈婉竹诧异的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叶衣月,就见她神色凄楚,只是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当时救那个人,是我。”
叶衣月眼眶被泪水模糊,唇角却微微上翘。
“也许这件事对你来说微不足道,你早就忘记了,毕竟你是神医,游走四国,救死扶伤,活人无数。”
“可我却一直记得,从来都没有忘记。”
因为,那是这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对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才更想要紧紧地抓在手里,所以才更想要占为己有。
“好了,动手吧。”
叶衣月累了,她笑了笑,就合上了眼。
可沈婉竹却一脸惊愕。
“你……你是当年的……”
她瞳孔一缩,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