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探查探查,那些小和尚兴许会是突破口,但千万别打草惊蛇。”沈青雉气息沉沉地这么说。
车夫立即点头:“我明白了!您稍等,我这就吩咐下去。”
抵达沉香寺的这天晚上,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夜已深了,乌云蔽月,滂沱暴雨倾洒而下。那轰隆隆的雷声、雨声,震耳欲聋,骇人的天威笼罩了整个寺庙。
沈青雉心事重,本是躺在床板上翻来覆去,如今被这震耳欲聋的雷雨声吵得不能合眼,她索性起身,来到窗边。
车夫那边暂时还没消息传回,她推开一扇窗户看向香舍外,当银白的闪电撕裂苍穹,照亮了寂寥清幽的香舍。
从前这沉香寺中曾有许多香客,但如今香舍这边就只有沈青雉这一批人马。不论是她祖母,还是其余的香客们,竟全部不见踪影。
这事儿究竟是谁做的?
她不禁阴谋论。
而就在这时,雷鸣暴雨是天然屏障,在这种环境中,雷雨能掩盖许多声音。可她好像听见了什么,细细辨认之下,才认出那是一连串的马蹄声。
“听这马蹄声,怕是至少也得十几匹马。有人来了?”她暗暗警惕。
……
“冥帝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咱们想帮他包扎,可他不让咱们碰,这可如何是好?”
暴雨中,红衣冥帝一行人抵达沉香寺。谁也没想到这老天不开眼,他们正在赶路,这暴雨说下就下。而‘冥帝’,他许是体质弱,日前在侯府受的那些伤尚未好利索,此刻高烧不退,人已接近半昏迷。
“哎,尊上就这点不好,防心太重。也不知如今这身子里的,究竟是楚公子,还是尊上……若是楚公子还好些,他比较好说话。”
等这些人敲响沉香寺的大门,一名小和尚激灵灵地睁开眼,他只打开一条缝,四院大门上了锁,里头拴着铁链子。
“敢问几位施主是?”小和尚若声弱气问。
一名蒙面人……不,他早就摘了蒙面布巾,一副貌不惊人的模样,像个市井随处可见的老好人。
他叫李望京。
李望京亲切和蔼地说:“小师傅,这山里雨下的太大了,不知能否让咱们避避雨?”
小和尚暗暗警惕,飞快地瞄他一眼,才低头说:“这……我得问问师兄们。”
“哎,成,那就有劳你了。”
等寺院大门关上,小和尚跑走的脚步声响起,李望京若有所思。
“有点意思,这沉香寺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哦?”有人问:“李堂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害,这沉香寺的主持慈悲为怀,按理来说,像咱们这种情况的,寺庙僧人看见了,准得立即开门将咱们迎进去,可刚才那小和尚……他虽没露脸,只从门缝里露出一对眼睛来,可我瞧他眼角有淤青,像是被打的。”
“而这沉香寺的和尚,向来亲似一家,绝无内讧欺凌的可能,总之……这地方怕是有猫腻,等下大伙儿都警醒着一点。”
“是!”
不久,寺庙里传出脚步声,过来的人不是之前守门的小和尚,而是一个看脸色有些憔悴的年轻和尚,这和尚卸下门栓和铁链,将李望京一行人迎进了寺庙中。
当看见高烧不退,已是一副半昏迷状态的红衣冥帝时,瞧见冥帝脸上的面具,又看见这些李望京等人一副练家子模样步履扎实。这和尚咬了咬牙,内心满是矛盾犹豫。
可最终他无声的低下头。
他不能冒险,更不敢冒险,他不能拿寺庙中所有人的性命赌!一念至此,和尚红透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