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沈青雉杀气腾腾:“他们在我侯府闹事,辱骂我,辱骂我夫君,我与夫君是重臣子嗣!按律每人狠抽二十鞭!”
西凉律例写的清清楚楚,这是这一条刑法很少搬到明面上。权贵子嗣处置平民,大多人敢怒不敢言,受了委屈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可今日这事闹大了。
这些无知民众愚昧至极,以为法不责众,以为现场人这么多,沈青雉便不敢拿他们如何,她总不可能全杀了,不然皇家必然表态,对她追责。
孰料沈青雉竟然搬出西凉律例来,既严惩他们,又挑不出错来。
在场众人慌了。
“不!”
“我们又没犯法,没做错事情!”
“就是,难道我们说的不对?”
“沈青雉,你无法无天!”
侯府下人已取来长鞭,这第一鞭子,是沈青雉亲自抽的,直接抽烂对方的嘴。
“我心里既有法,也有天子,我尊重而敬畏皇权!倒是你们,来我侯府闹事,当我侯府是什么地方,能如此随你们谩骂?一个个不开眼的,瞎了你们的狗眼!”
“来,给我抽!每人二十鞭,有一个算一个,抽满为止,打死不论!”
她不近人情,叫人心慌。
侯府侍卫向来最听她的,马上挥起鞭子,现场惨叫连连。
正在这时,“长……沈姑娘,青雉!”
一辆马车停在人群外,那马车的主人等不及,仓促跳车,直奔沈青雉。
“是祈神医!”
远方有人大叫:“这神医怎么又来了?他屡次维护沈青雉,听说之前被七皇子接进宫……他准是因为听说侯府着火的消息,才一大早就赶来的。”
“沈青雉何德何能,竟然入了祈神医的青眼?”
“神医?哼!我看也不过是个色中饿鬼!准是看上沈青雉那贱人的美色,要不怎么与沈青雉走得这样近!”
“可之前不是有人说,他中意任家小姐,想娶那富商任家的姑娘?”
这些人离的远,没凑到侯府跟前,也逃过二十鞭子。心里惊惧沈青雉霸道作风,可说起闲话来一点都不怕。
毕竟隔着这么远,他们声音又小,不会有人听见。
可更多人却怕引火烧身,严严实实地闭上嘴。
突然,祈神医戴着张面具,叫人看不见他表情,可神医薄唇一抿,森冷森冷地看向这边来。
祈愿没作停留,看过一眼,默默记下那些人长相,便急忙跑向沈青雉。
祈愿焦急问:“你可还好?昨日九皇女病重,皇上来到我面前,我不得不去九皇女宫中,直到天亮才听说。”
若非谨记此刻身份,祈愿更想拉住沈青雉,更想把长姐拖回屋,将长姐扒光了,再仔细确认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听说昨夜火势很汹,长姐住的院子已被大火烧成了废墟。
沈青雉眼眶微红,“我没事,倒是倾玄……你先进去,帮我给他看看,拜托你了。”
祈愿一怔,听出她话语中难得的焦虑脆弱,马上说:“好,我这就去!可外面这些?”
沈青雉牵了牵唇,“放心,我能应付……战神府?”
突地,她猛一皱眉。
祈愿问:“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沈青雉阴着脸:“这谣言不对。最初只针对我一人,可方才那些人辱骂倾玄,昨夜火灾也是想将我们一起烧死,而我与倾玄的共同敌人,只能是战神府!”
任家,任天心很蠢,但任父绝不会傻到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种事。
如沈青雉之前推测,一旦她这边发生什么,首先怀疑的就是任家,以及和她有仇的赵侍郎等人。
既然如此,就只能是战神府!
沈青雉捏住手心,攥的自己手指发白,她牙关轻颤,眼底悄然爬上血丝。
祈愿神色一凝:“昨夜那场火……你怀疑是战神府?”
沈青雉绷着脸点了一下头,“不是怀疑,是确信,只能是战神府!我之前得罪过那位继室夫人,她是倾玄的后娘。”
祈愿眼神冰冷,手指勾着领口来回松松,他压低声音:“别怕,别慌,别气,还有我和轩宇在,我先去帮你瞧姐夫,我保他痊愈如初,绝不会留下一丝伤疤!”
祈愿声音很小,只沈青雉能听见。
说完,祈愿看远方,薄唇微动,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一名白衣侍女愣了下,马上颔首,示意祈愿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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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进府后,侯府外依然惨叫迭起,活像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