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沈婉竹脖子都被掐疼了,黑漆漆的眼睛喷着火,不忿地瞪着他。
她心里疯狂吐槽!
凤小七啊凤小七!本姑娘白救你一回了!不,岂止一回!
你个病秧子,你竟然敢掐我,竟然敢掐我!
沈婉竹气得气魄升天,那火气大的,像一把燎原之火,将她整个人都点燃了。
七皇子梭子似的目光从她脸上巡游,来来去去地看着她。
他和祈愿也曾吵吵闹闹,也曾有过分歧矛盾。每次那人发火时,都与此刻,相似至极。
就像是前些日子,因为任天心那事,他曾把祈愿扣留在宫中几天,当时祈愿就发过火,也是这样。
而今,沈婉竹的表情,眼神,无不与那一日的祈愿重叠。
七皇子头痛欲裂,他又想到,方才……沈婉竹的身手,也与祈愿像极了。
凤栖桐母妃死后,宗元帝大受打击,曾消沉过,那阵子宗元帝无心其他,也是那时,凤栖桐在宫里过得并不好。
等宗元帝振作起来时,他身体根基毁了,曾被人明着暗着的践踏凌辱,宗元帝为此血洗过皇宫,从前那些欺辱凤栖桐的人全部凌迟,当时的惨叫曾彻夜回响。
可就算仇人已死,那些事也成了父子二人心中一根刺。宗元帝哄着他,可他并不接受。
在他心里宗元帝是个失职的丈夫,更是个失格的父亲。他甚至很少管那人叫父皇,他是怨的,怨宗元帝没能保护好他的母亲,他一直一直是怨的。
他经常梦见一些事,有次他病重,祈愿衣不解带地守着他,他做了个噩梦,惊醒时神志不清,险些伤到祈愿,当时祈愿也是这样,一根针灸针,险些刺入他死穴。
“呵……”七皇子哑然一笑。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太匪夷所思。
“殿下!!”
此刻沈婉竹还在发火。
“麻烦殿下把手拿开!殿下是想弑妻不成?皇上为你我二人赐婚,未婚妻也是妻!”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小手掰开凤栖桐的手,揉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喘了两口气。
七皇子皱着眉,是他魔怔了?
越看她,竟越是像祈愿。
七皇子往后一靠,“回去吧。”
“什么?”沈婉竹一怔。
七皇子闭上眼,沙哑地说:“不管你找本宫是为了什么,让祈愿过来,让他来与本宫说。”
沈婉竹一哽,“殿下!朋友妻,不可戏!您知道的,我和祈神医……”
“闭嘴!!”七皇子压抑地看过来,双眼猩红。
沈婉竹一顿。
七皇子缓了一口气,才疲倦地说:“本宫说了,让祈愿来见本宫!小幸子,送她回去!”
幸公公连忙进来,赔着笑说:“沈二姑娘,不好意思了,我家殿下身体不适,您还是先请吧?”
沈婉竹瞪着七皇子,好半晌,她一声冷哼,飞快转身走了!
白瞎她一番好心!
呵呵,来之前还曾想,为这人号脉,帮这人扎针……算了算了!她怕她一个不留神,直接扎死了他!
她白担心他了!
凤小七你给我等着!!
沈婉竹一溜烟就没影了,等帐篷里只剩凤栖桐一人时,这位病恹恹的七皇子回忆着,冥思着,半晌,才困惑,又犹豫,还捎带着几分不解。
“会是那样吗?”
他再一次这么想,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可那种猜测,委实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