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雉松开阵旗,自己试了试,发现影响并不大,就立马带着阵旗去找冥老了。
冥老,还有营地中的那些人,还全都疯疯傻傻呢。
先让人恢复理智是正经,不然这么多的人,喂饭喂不过来,饿都能饿死。
冥老依然老样子,疯疯癫癫的在那儿发着疯,在沈青雉的印象中,这是个犟老头,但现在……哎,话不多说,也真是愁的,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沈青雉将阵旗塞进冥老怀里,冥老一怔,半晌……
“是你?”
苍老的声音十分沙哑。
沈青雉长吁口气:“您还好吗?”
“还好。”
“婉竹,来。”
冥老不但自缚,怕他自个儿解开束缚造下杀孽,甚至还将他自己弄出一身伤。
之前他疯着,沈青雉和楚倾玄近不了他的身,这会儿倒是可以了。
她和沈婉竹忙忙活活地为冥老医治。
冥老神色复杂。
他之前就想过了,觉得自己兴许会就这么死了,但也可能侥幸存活。
但如果是活着,他更倾向于留在阵外的白玄,以为要等到玄老破阵,可没成想……竟然是沈青雉救了他,以及他所带来的那些人。
冥老这边才刚安顿好,众人又马不停蹄地去其他帐篷。
先把冥老带来的那些黑衣人全都弄出来。
阵旗就跟插秧似的,挨个儿插一遍,唤醒那些人的理智,众人一脸懵逼地面面相窥。
人手一多,办事更容易,可惜阵旗只有一个,这只能一个一个慢慢来,但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有人这么高呼着。
“大小姐!”
一些士兵认出了沈青雉,双目通红地看过来。
“呜呜呜……殿下!”
小太监幸公公竟然也活着,踉踉跄跄地扑向凤栖桐,那眼泪流的,哗啦啦的。
这边欢天喜地,逐渐步入正轨,沈青雉也如释重负。
转眼天又黑了。
她坐在篝火堆边,正在摆弄那几个小布包。
布包上的土已经抖干净了,里面的蛊虫被她装在一个瓶子里。
这布包并不稀奇,可是这蛊……
“在想什么?”
楚倾玄端着一碗热茶朝她走来,“夜里寒气重,暖暖身子。”
沈青雉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温度适宜,叫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你还记得吗?我们之前破阵的时候,我曾说,我看见过一些东西……那应该是我刚出生时的记忆。”
沈青雉梳理着:“你知道我懂巫蛊之术,这东西邪门的很,总的来讲几乎是一门玄学,比如金针扎小人……”
“这是真的,拿一个草编的小人,贴上人的生辰八字,我若打断小人的胳膊,生辰的主人也会断臂。”
“这是常理无法解释的。”
她又小口小口地抿了几口茶,才看向楚倾玄。
“这个杀生大阵其实就是蛊,蛊虫摆在特定方位,这种蛊能够影响人的精神,所谓的磁场是这种蛊的本领,当然这不是重点,你应该都能够想到……”
“我想说的是,我现在有一个怀疑。”
沈青雉腰肢挺直了些:“有一个比我更厉害,更精通此道的人,曾在我体内植过蛊,而我竟然从未发现过!”
“不论我的血,还是进入这个大阵后的特殊反应,应该都是那蛊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