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明被骂了一句,却不气恼,只是心里有点唏嘘。男人当顶天立地,即便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也该正视自己的处境。不管是上官家的公子,还是餐厅洗手间的清洁工,都是一样的工作,他没有必要为了自己是个清洁工就自惭形秽。算了……他摇了摇了头。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见了上官家的奢华,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穷困,也是可以理解的。……包厢里,菜已经上齐了。云中山率先开口道:“今天本是欧阳老先生请客,我厚着脸皮前来,就是想跟您正式认识一下。” 他掏出了一张名片。“云中山,师从臧太公,学院派副院长,现任白市安山医院院长,江南省第二医院副院长。” 李景天接过名片扫了一眼,顺手揣进了衣服口袋里面。“李景天。” 云中山愣了一下。这介绍……也太言简意赅了。学院门派一个没报,师从何人也没说。莫非……他是自学成才?云中山对李景天的评价,瞬间又高了几分。“李兄弟,我学院派向来对中学寻本溯源,追求至高境界。不知可否有兴趣加入学院派?虽然入派有资质条件的要求,但是老朽作保,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此话一出,坐在旁边的欧阳弘泰也是眼睛一亮! 学院派在医学界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要加入了学院派,哪怕只是做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医生,说出去也足够让人羡慕了。老天医虽然过世的早,没有亲自传授医术,但他徒弟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没想到李景天只是盯着面前的那盘梅花糕,淡然道:“我不要。” 竟然拒绝了?! 云中山有些惊讶,能进入学院派,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这个李景天,就这么拒绝了?他怕是还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珍贵吧! 接着,他苦口婆心、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介绍了一遍学院派的创立、发展,还有这些年的研究成果,企图用这些亮眼的成就,吸引李景天。没想到,刚讲到一半,李景天就昏昏欲睡了。这个老头,也太墨迹了! 要不是为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多带几盒梅花糕,他才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跟果儿一起“运动” 呢! 看李景天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云中山也终于不再念经了。人才嘛! 都是矜持的。多邀请几次,一定能成功! 本来是欧阳弘泰请客,但全程他就像一个陪衬一样,始终坐在那里,除了给自己敬酒,活跃气氛,就没说什么正经事。李景天看得出来,他有事跟自己说,只不过不好开口,才一直都在没话找话。但只要欧阳弘泰不开口,他也不会主动问。谁让他是个“傻子” 呢! 终于,欧阳弘泰察觉时机差不多,才磨磨蹭蹭地开口道:“李兄弟,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要……” 咚咚咚! 包厢的门被敲响,一个年轻的脑袋钻了进来。“云老,真的是您啊! 刚才在外面就看着像,却没敢忍。您不是在江南省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中山也挺高兴。这个年轻人是他最出色的学生之一,廖飞朗,更是学院派年轻一代的翘楚!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你在这里,是同事聚会?” 廖飞朗撇了撇嘴。“一件很棘手的事情。白老你说说,这个上官家,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那个上官若明,找了一个什么齐家,说是要投资医药产业,研究出了一批医疗设备,要卖给咱们医院。但是我事先调查过,那批医疗设备,都是淘汰下来的设备!” “齐家把这个旧设备翻新,还敢拿出来卖,说是研究的新机器,骗鬼呢! 也就上官家这个大怨种会相信! 还医药行业的代表呢! 连设备都不认识!” 李景天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上官家为什么会不认识设备?” 廖飞朗建一个陌生人开口,云老也没有不悦的意思,便继续道:“我也觉得挺奇怪。那个上官若明,以前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谁知道遇上齐家,就跟个二傻子一样,被人蒙在鼓里都不知道。听说被忽悠着投资了五千万呢!” 李景天双眼一眯。难怪上官家这么紧张跟齐家的婚事,原来商业合作已经敲定,上官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知这位先生是……” 云中山立马介绍道:“这位是李景天李先生。我正在邀请他加入学院派。” 廖飞朗不知道这个李先生是何许人也,竟能成为云老的座上宾,还能蒙云老亲自邀请加入学院派,可见其医道之深厚! 他立马给李景天敬了一杯酒。“李先生好,看来我们学院派又要壮大了!” 李景天拿起酒杯,抿了一下。“你好。我拒绝了。” 廖飞朗一愣,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了看李景天,又看了看云中山。直到老师点了头,他才反应过来! 竟然有人能拒绝学院派的邀请! 看来,他之前判断失误。这个人的医道,绝对在学院派之上了! 廖飞朗又多看了李景天几眼,仿佛要记住他的模样,然后就退了出去。欧阳弘泰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终于朗声说道:“李兄弟,婚约的事情,是我们欧阳家对不起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欧阳家愿意重新跟你缔结婚约!” 李景天将眉毛一挑。这个欧阳老头,倒是有点意思。算是欧阳家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了。但是可惜了。有句歌怎么唱的来着?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婚约,把我哄回来?李景天直接拒绝道:“师父告诉我,天医的婚约,只能由我们这一方提出,你们只能选择答应,或者不答应。天医一脉,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婚约请求。” 欧阳弘泰有些尴尬。本以为提出恢复婚约,以欧阳的地位,足以让李景天乐得拜佛。没想到就这么被拒绝了。他的面上讪讪的,喃喃开口道:“其实……我是觉得……欧阳家最近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毁了婚约导致,想问问您……” 李景天面无表情。原来是要跟他说这个。“怎么奇怪了?”